傅嘉柔看清身上的人,才知道谁是导致风浪的罪魁祸首。
隐隐约约的晨光里,陈叙川眉眼漆黑如墨,身上有一层薄汗,伏在她身上,“梦到了什么,什么我别怕?”
“……你,走开。”她喘不上气。
大清晨的平静,就这么被他扰乱了。而且说不准,她本来是可以在梦中看一场日出的。
傅嘉柔拿着衣服进浴室时,陈叙川反复确认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说了句不用,便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那一刻,她双腿有些站不住,靠在墙壁上,想坐在地上。
虽然训练时练基本功时,双腿也会又酸又痛,但那种酸痛同这种压根不同,说不清楚哪儿不同,但就是不一样。
听到浴室半点声音都没,陈叙川不由得有些担忧,“能行吗你?”
他声音不同于昨晚的低沉沙哑,很清朗。
“能。”她只回答了一个字。
“行,不行了叫我,我收拾下床。”
说完,他回去掀了床单,扔进洗衣机里,简单处理完之后,他将窗户打开,热烈明媚的光线在床上投下光影。
他想起她昨晚说的,“你不觉得被子晒了太阳之后很好闻吗?”
傅嘉柔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再看已经空荡荡的床,她猜他可能去了天台晒被子。
肚子有些饿,到她此刻更想在床上多躺一会。紧接着,她眼神捕捉到床头柜上放的东西。
一盒是蓝色包装盒的润喉糖,另外一盒……套,包装被拆得支零破碎的,她脸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他是早有预谋,没错。
昨天路过药店,他不给他搜口袋。表面上说买了润喉糖,实际上还偷偷买了那玩意儿。
晚上突然说要早睡,并不是真的是想作息正常早睡早起,而是……想到这儿,她直直地往后倒下,手盖着眼睛。
但其实,她并非完全无所准备。
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她知道他会来,她也心甘情愿交给他,且信任他。但她说不出口,这种事情埋藏在心底就好了。
尽管如此,在她的认知中,做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的。
在文学作品中,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笔带过,两三行便一夜过去。可真正经历过昨晚,她发现不是的。
根本不是的。
为什么不同啊啊。
他不时在她耳边说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字眼,逼问着她回应他的字句,光是冒出来,就令她心跳加速。
每次她以为即将结束,却又被扭成另一个姿势,还说什么很快,不想她哭,可她后面累得喊不动时,他还是不放她。
“不打算吃早餐了?”
陈叙川半跪在床边,拉了拉她的手,“大早上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的思绪忽然间中断,脸上的余温尚未散去,慌乱中随便问了个问题转移他注意力,“你刚才是不是,把被子抱上去晒了?”
“是啊,你不是喜欢阳光的气味?”
“嗯,”她想再等等,等她脸上热度下去、可以同他那样坦然时再起,磨蹭道:“我想再躺会,你先去吃早餐。”
“还睡?”他声音压低了些,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廓,“昨晚没睡够?”
“!”
傅嘉柔捂住了耳朵,不知是在阻挡他的声音,还是不让他摸她耳朵。
但,她还是听见他笑了一声,紧接着,他手从她腿窝下穿过,她身体顿时腾空。
“非得老子抱是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