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清晰可怜的哀嚎,傅嘉柔有些着急,把这塑料袋扯破,小狗脑袋顿时便钻出来了。
那双眼睛巴巴地看着她,似乎看见了希望,小身子上沾着灰尘泥点,显得疲惫不堪,只有尾巴还在尽力地摇着。
“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宋叔小跑过来,低头一看她怀中的小狗,愣了有两三秒,再看看地上的塑料袋。
他回过神来,四处张望几下道:“这这这这狗哪里来的?”
傅嘉柔抱着狗往车里走,“旁边塑料袋,不知道谁把它困在里面了。”
远处有几个路人忍不住驻足,眼神好奇。
小姑娘眉眼漂亮水润,高马尾,雪纺半身纱裙,纯白色,纤细白皙的小腿上套马丁靴,深棕色皮面光洁如新。怀中的那只黑乎乎的小狗,与她穿着打扮格格不入。
“小姐,你不要怪我多嘴,等会你回到家,夫人看到你带回来一只来路不明的流浪狗,可能会可能会跟你发火。”
她脚步一顿,随后毫不犹豫地钻进车厢内,“它不是流浪狗,应该是被主人扔在路边不久的。”
不,这样的人不配被称作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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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回来?”
傅嘉柔刚下楼,大门打开关上的声音传来,随之便响起女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短促而清脆。
傅嘉柔不由自主捏紧衣角,此前,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现在看来是想太多。
她清了清嗓子,“妈妈,对不起,没能达到你心目中的要求。”
“昨晚好好反思原因了吗?”何念青冷哼一声,抱着手臂,“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无所谓啊?”
“我昨晚一直在反思,没睡着。”傅嘉柔眼睫颤了颤,看着眼前的人。
女人身姿绰约,灰色西装,酒红色包臀裙,妆容亦是是恰到好处的精致干练,眼神却锐利如刀刃,自上而下地打量她。
是傅嘉柔再熟悉不过的表情,满含着失望与不甘。尽管窗外阳光和煦,这眼神却像刺一般,冷冷扎来。
比昨晚见她只拿了银牌后那些同情的眼神难受得多。
“想想我比赛前我怎么交代你的,我何念青的女儿必须做到最好,况且,我让教练投入大量时间精力给你加练短板,我也知道,昨天那些人的水平绝对比不上你,到头来只有个人全能一个第二名?”
她不说话,“我没发挥好。”
“个人单项赛呢,连个奖牌都没有我就先不说了,不至于次次没发挥好吧。”
“你自己说说,对这个结果,你满意吗?”何念青精致的眉皱着。
“不满意,从古至今,人们只会记住冠军,只要没有拿到第一名,其他无论什么结果都是输。”她把这句烂熟于心的话说出,
昨晚,在上场比赛前一秒,她脑海中反复重复这句话。
她不敢想,如果个人全能赛再没拿到冠军,何念青会用如何冰冷的眼神望着她,如何带刺的声音…她顾虑太多,神经如同绷紧的琴弦。
随时可能绷断。
“我跟你说话你还走神?”
“没有走神,是在思考。”傅嘉柔安静地敛眸,一如以往乖顺,上半身一丝不苟地挺直着。
“既然你也清楚,人们只会记住冠军,其他什么阿猫阿狗的他们都不会关心。那为什么,”说到这里何念青停顿了下,定定直视她。
她声音压低,“不乖乖听我的话做到最好,拿到第一名?非得等到失败了再来补救呢?”
她向来擅长施压,即使音量变小,威慑力却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