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条腿颤颤巍巍站着,另一条腿蜷起,低头,看到他肩胛骨轮廓,浅浅耸动。她的手指搭在他的后脑,被他的发茬戳着掌心,一两缕头发从她指缝里支棱出来。
于星落的每一块皮肤都在焦灼着,极致的刺激在她四肢百骸流窜,她受不了似的闷吭一声。
虽然俯视他,可是于星落知道,此时他才是那个无情的操纵者。
她给了他这样的权利。
两个小时前充满棱角的自己,在他的强势面前荡然无存。
池禹这人平时挺混,但做这事的时候偏偏很安静,像个执拗的小孩儿,直到她缴械投降才露出半个笑。
于星落的身体一寸寸往下滑,池禹站起来,胳膊勾住她的腰,把人拢在自己怀里,怜惜地亲了亲她充满水意的眼睫。
要不怎么说他坏呢。
不是为非作歹,也非恶贯满盈。
而是他知道她的命门,在她最想看见他的时候,横跨大半个城市来见她;也可以给她用嘴。
你就说。
致命不致命?
坏不坏?
池禹托着她和自己接吻,细细的吃着她的嘴唇,没过多会儿就伸进去。花洒还在淋着水,他把于星落抱到水下,怕她感冒。
热水流过两人之间,滑腻,皮肤烫的发红。
“舒服吗?”他厚颜无耻地问。
于星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羞涩难当,低低“嗯”了声。
他颤悠悠地坏笑,“那怎么不叫?声音小得跟猫似的。”
“……”于星落对这人没话说。
又听见他说:“不过挺好听,刺激。”
“你不要说了。”她哪受得了他说这些骚话。
他笑:“不生气了?”
这下于星落真的想笑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和他说话,也不知道她根本没生气,但懒得耗费脑细胞去想为什么。
女人嘛,哄就对了。
腻歪了一个多小时才洗好,于星落累了,被他裹着浴巾抱到床上休息。
身体各处还酸痛着呢,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但都没有睡着,池禹捏着她的手玩了一会儿,身体活泛起来,又做了一次。
窗帘的缝隙透进来一缕冰冷的光线,房间里燥热着,两人虽然没有睡过一个房间,却有着很相似的习惯,宁愿这么热着也不想开空调。
于星落是觉得太干,池禹不知道为什么。
于星落躺床上半阖着眼,看到他掀被起来,拉开了门。估计是去找水喝,于星落自己也记不清家里都有些什么了,听见他在冰箱里翻。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手里捏着罐冰啤酒。
做都做了,池禹并不介意于星落看自己的身体,脏衣服都脱在浴室,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
他的身体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修长,锋利得像一把长刀。
他上|床来,给她喂了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管果然舒服不少,也多了分自在,但于星落犯懒不愿意喝了,池禹就上嘴|喂,也不管羞耻不羞耻。
做完爱,疯狂喝酒。
他永远是那个离经叛道的小少爷,恣意放纵,无法无天。
*
第二天是周日。
夜里又弄到这么晚,于星落以为能睡个好觉,却没想到身边的人六点就起了。
他上学那会儿就这样,无论头天晚上浪到多晚,第二天一准早起,该干嘛干嘛,精力跟用不完似的。
该当个无忧无虑二世祖的年纪,成绩却优异得令人发指。
他靠床玩了会儿手机,又叫人给自己送衣服和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