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你别这样。”他垂着的头，眼神挣扎纠结：“我不想看到你过得不好。”
他的眼睛形状特别好，冷着人的时候那双狭长的凤眼盛着的寒冰让人不敢接近。温柔时，那眼神含情，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他这话一出，宋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嘲讽。
“别那么矫情啊季彧。”宋依抬起眼，她今天的眼妆很精致，又水又媚，可看着对方的目光却很冷情：“我之前的不好，不都是你给的？”
季彧面露沉痛，宋依说完，察觉自己又被带到了季彧给的情绪里了，她目光浮动几下，很快又调整到无所谓的状态了。
她踱步走到一边，准备去把衣服换下，可手腕上又多了道力。宋依转过头，面露不悦，正欲发作，可看到季彧的模样时，她到嘴的话说不出口了。
季彧头低着，低声下气的模样。
他神色很复杂，惶恐又挣扎，嘴巴嗫嚅了几下。
再抬起头望向她时，眼里有悔意。他看着像是不在意一切了，只想紧紧地抓牢她。
“依依，我错了。”
宋依目光微动，就听他继续道：
“你不要嫁给别人。”
即使是最恩爱的那段时间，他都没像这样，不要尊严地哀求她。
宋依呼吸一滞，有一瞬间的为难，但很快就筑起了防备。
“我和你早就结束了。”她挣扎着想拉开他，但他用足了十分力，她挣脱不开。
“季彧，你这样有意思吗？为什么都分手了，你还要来招惹我？”
对方不甘示弱：“你对自己负点责行吗？那种人，你图他什么？”
“我图他有钱行不行？”她被他激得狠了，口不择言地甩出句话，挣扎着要甩开他，哪知道这话更是刺激了他。他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那你为什么不图我？”
这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了。宋依神情变得不太自然，季彧见她态度有了松动，心下一喜，低头凑近他，声音低沉温柔，模样诚恳真挚：“只要你想，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宋依一惊，然后脑子里又闪过很多画面。她的难堪，还有那蠢蠢欲动，从心底滋生的自尊心。
那话脱口而出。
“然后你周围的人又来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拜金吗？”她直视着他，刚刚升起的旖旎消失的干净。
“谁敢？”
宋依摇头：“你喜欢的时候，他们自然不敢。”
潜台词很清楚。
要是哪天你不喜欢了呢？
又或者像是之前，待她可有可无，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宋依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她觉得很惬意。
她烦透了之前，心漂泊不定，没有归属的感觉。
季彧看她又筑起了防备，喉咙口干涩，像是有有团火在烧。他松了松衣领，眉头紧锁，脑子里划过了无数种对策，但都被他一一否决。
以前的宋依很好哄，只要对她说我爱你，她再大的火，隔天就能消了。可现在，不管他怎么说，宋依都对他隔着一层，防备他。
他自知问题是出在他身上。她受的伤，不是片刻就能治愈的。
他走神了几秒。宋依已经接了个电话。她匆匆挂断后，神色紧张，然后跑进试衣间将衣服换下。
待她出来，季彧忙上前拉住她：“怎么了？”
“我没时间应付你，我要去医院一趟。”
“我送你，我车就在门口。”也不等她回应，他就拉着她一道，离开了陆阳的店。
车上，季彧时不时用余光看后排的宋依。只见她神色倦倦，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想问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