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上的生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65年12月24号,倒有一些交叉点,她犹豫了一分钟,决定用这组密码做第二、第三次尝试。
——671224。
密码输入错误。
——122467。
这一次,屏幕直接锁起来,显示屏幕锁定五分钟。
许秋来鼻尖上的汗珠子同时掉落地面上。
五分钟过去,那她就整整出来十五分钟了,她必须在有人发现端倪之前,找到取药记录本逃出这个地方,不然到时候若是作为人质被逮住,恐怕性命有危险,许秋来还想多活几年。
许秋来很少有这么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她搜查刮肚把记忆碾碎,刨开所有画面的细节,试图与这组数字对上号。
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
T城时候,金哥曾乘坐过的□□号码?不,那只对上了三位。
户口本上生母的数字能对上两位,出生省份的邮政编码打乱能对上四位,南巷的门牌一位,北巷的门牌三位,不记名持有的银行卡号……
……
她进行头脑风暴,想得脑袋快要炸了,尽管是脑力劳动,体力却比平日更快地从身体里被抽走。
许秋来只觉得指尖有点颤。
慌乱中,她抓住了些什么,思维戛然而止,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大脑,衣袖擦了一把汗,颤抖的指尖搭在键盘上,按下第一个数字6。
——641272。
这组数字,是她从金哥曾借给她看的那本记录簿上见过的,就在她父亲胰岛素取药记录前翻四五页的地方。
第一栏就记载了金哥在监狱的罪犯编号,他当时因为头疼找狱医领了乙酰氨基酚和阿司匹林。
那天本子翻得极快,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不能看清,哪怕是许秋来这样有着人体照相机之称的记忆天才,也几次掠过这段回忆,最后一回,才将每一帧画面仔细放大翻找。
是了,金哥坐牢十五年,这组数字陪伴他十五年,狱警每天挂在嘴边念的编号,又有什么,比这记忆来得更深刻呢?
伴随着最后一个数字按下,智能锁长鸣一声,金哥的卧室门,弹开了。
第105章
许秋来转身关门,小心翼翼踏进屋内。
这地方与外面的画风全然不同,还要更富贵、更精致些,深红色欧式地毯,铺满整个厢房,中式羊皮吊灯,宽大的红木躺椅,左边两道门果然是摆设,从内部被水泥封住,摆上了仕女屏风,墙壁上挂了花鸟虫鱼,落款皆是名家手笔,许秋来对鉴赏没有研究,不知道画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就算是假的,这一套家具摆设下来,至少十来万,尽管是个朝不保夕的犯罪头子,但人家能把生活过得那么滋润,许秋来自愧弗如。
她戴上手套,视线首先扫遍房间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监控或警报器之后,飞快开始翻找她想要的东西。
四合院规整方正的结构,注定了这屋子不可能有隐藏起来的暗室,只要没再来一个高精度保险柜令她头疼,一切就都好说。
从床头到床尾,博物架、雕花柜,许秋来怕被届时搜查现场的警方看出端倪,还要在翻找过后尽量清除痕迹。
她一边看时间,一边自架子顶端取下一个彩瓷式样的摆件坛子,才揭盖,一柄乌黑锃亮的木仓管露出来,吓得她小臂一抖,差点儿没接稳。
这是一把制造精良,价格昂贵的小型手木仓,下面还放了一堆子弹,具是沉甸甸的重量。
秋来此生还是第一次和这种荷木仓实弹打交道,她不像普通的女孩子,瞧见这东西先是心跳飞快,之后伸出指尖,隔着手套摸了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