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前,他们刚刚在上一条巷口分别。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里,西装男从背后扣住那男人的双手,膝盖死死抵在他脊背上。
陆离偏头问过来:“需要帮你报警吗?”
他明白,很多女孩遇到这种事情,怕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绝大多数会选择默不作声。
男人摩擦在地面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仍然吐出含混不清的叫嚷:“我要告你们故意伤害……”
他话音未落又便是一声惨叫。
许秋来不知道哪里抱来一块碗大的石头,全力砸在他头上。这还不够,男人没叫完,她便又把石头捡起来。
“你告啊!”她沙哑着嗓子,目光冷厉,“到时候我宁愿坐牢也要先把你杀掉!”
这一次,恐惧绝望的对象掉了个,几分钟前还无所不能的强女干犯开始叫叫嚷嚷带着哭腔乱骂,许秋来充耳不闻,她面无表情砸了一下又一下,像是真的要杀人。
石头的尖角不知道碰到了哪根血管,飞起来的血珠溅到她眉心。
“可以了。”
那狠劲吓人一跳,连西装男都赶紧开口制止,他把人翻过来查看伤口,怕人被她打死。
就是这一松手的空荡,男人龇着牙拼命翻爬起身,捂头闭着眼睛飞快钻进漆黑的巷子深处,西装男起身要追。
“不用去追。”许秋来把人叫住。
她不报警。
那个人的话提醒了她,如果说故意伤害,他伤得比她重,而强奸未遂又能判几年?
这地方没有监控,没有更多的证据,如果对方花钱请个厉害的律师,他甚至连牢都不用坐,很快就能洗清罪名大摇大摆走出拘留所。
而她无依无靠,没有积蓄,就算能支撑起诉费用,上了法庭只能像今天一样任人宰割。
这种教训,她还没受够吗?
何况,她发过誓,要让他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这些,老师做不到、学校做不到、警察也做不到。
能为她主持正义的,只有她自己。
许秋来收回目光,转身凝视面前两人的眼睛:“今天如果不是二位帮忙,我不敢想象情况会发展成怎样。”
她从书包找出笔和便签,写完递上,“这是我的名字和号码,我现在心情慌乱,没有更好的方式表达我的谢意,只能改天再和你们联系。”
欠身深鞠,微裂的肋骨仿佛穿心一般将人五脏六腑撕裂开。
陆离垂眸,她鬓角的碎发凌乱地搭在白玉耳垂上,眉心凌冽的血迹像颗美人痣。
“不用去医院?”陆离难得多问一句。
她脸上没看见伤痕,他们便都先入为主以为她没受伤,现在才觉察端倪。
“不了,我现在想快点回家。”
许秋来直起腰,道了声再见后便不再说什么,转身朝反方向的公交站台去。
那背影很瘦,在路灯下越来越远。
陆离抬手,西装男人把便签递到他手中,扫一眼,又扔回去,半晌,突然开口问道:“你能看出她心情慌乱吗?”
“没看出来。”保镖模样的西装男老实回答。
第5章
房子里黑压压一片沉寂,秋来把防盗锁拧到最后,她几乎用最快的速度走进浴室,直到门咔嚓一声响,如同得到指令般,脚下一软,一头坐倒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
她摸索着把冲澡的莲蓬头开到最大,一边脱衣服一边找刷子,使劲洗刷身上每一寸皮肤,从头到尾,那个人碰过的地方都恨不得剐掉。
每一次动作和呼吸都牵连到背部,震颤放得再轻也有种撕裂的痛感,只有扣住浴缸边缘才显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不分洗头膏还是沐浴液,只要拿到手里都统统往身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