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纹身笔的手一顿,抬眼:“怎么了吗?”
“你不知道!?”
许知喃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这俩人最近都太火了,粉丝遇到点儿事就容易起摩擦,跟他们两个本人倒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粉丝怎么了?”
“之前谢敬在机场的时候被一群人误认成是林清野了,因为带了口罩帽子墨镜之类的嘛,他俩的身高体型又差不多,就被一群女孩儿追着喊林清野的名字,然后谢敬的粉丝就觉得不尊重人家,毕竟也是最近很火的嘛,反正现在两家粉丝就吵起来了。”
许知喃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之前也没听林清野说过。
“那有什么影响吗?”她问。
“影响倒是没什么,反正也跟林清野和谢敬本身无关嘛,而且现在粉丝群体里头这种情况挺常见的,经常就闹出些什么事儿来。”客人又问,“你一个都能抢到音乐节座位票的人居然连这事儿都不知道,我都听我那些个小姐妹们说过呢。”
许知喃低着头,继续沿着线条刺青:“我工作忙,很少看这种。”
“也是。那你今晚多拍点林清野的近照呗,我到时候给我朋友发去,肯定羡慕死你。”
许知喃笑了笑:“行啊。”
“我这个还要多少时间?不会让你来不及去吧?”
她看了眼时间:“时间应该正好,再三小时估计就好了。”
最后按时在音乐节开始前结束刺青,许知喃摘了口罩,叮嘱了些刺青后一周的注意事项。
送走客人,她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将束起的马尾也放下来,披散开,已经及腰的长度,像海藻一般掐着窄腰。
刚准备出门,店里忽然又来了个人。
于是许知喃又耽误了半小时,音乐节晚上八点准点开始,这会儿已经开始了。
她连饭都来不及吃,急匆匆地赶过去,可又堵车严重,好不容易到露天体育馆,来听音乐节的人特别多,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知喃还是头一回见这阵仗,上回在B市时还没这么夸张,丢进人堆里后简直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里头的音乐声澎湃,刺激着耳膜。
偏偏她还个子矮,周围一圈儿还都踩着高跟鞋,荧光棒和灯牌高举着,许知喃就是踮着脚都看不到林清野,只能听到声音。
她在人堆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检票口。
她将票一从包里取出来,周围一圈人便纷纷投来惊羡目光。
检票叔叔看她一眼:“怎么有票还来这么晚啊?”
“路上临时有事儿耽搁了。”周围嘈杂,她得喊着才能让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检票叔叔在票上盖了个戳,将她放进去。
许知喃抬眼看,其实过了这坎儿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这是有座的票,但那样的气氛下压根没人坐得住椅子。
刺槐乐队从前在酒吧唱得了抒情歌,也玩得了摇滚,烘托气氛对他们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整个场的气氛比演唱会还炸。
大家都晃动着手里的荧光棒,齐声合唱。
大家随着音乐晃动,早已经不管自己的座位在哪了。
许知喃估计自己肯定找不到票根上的座位了,便也就随便往人堆里一站。
前排挤不进去,她远远站着,远处舞台上的林清野其实也只有小小一个,却被荧光棒簇拥着,仿佛众星拱月。
刚才在检票叔叔那拿了根荧光棒,许知喃将开关打开,也高高挥舞着。
她性子好静,从前追星对她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一般,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簇拥在粉丝群中挥舞着荧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