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食材很多,冰箱很大, 是那种双开门的,里面要什么有什么, 这个厨房是单独为厉先生一个人服务的,别墅里的女佣及安保人员在住的那栋辅楼里有单独的厨房及用餐点, 一个人的厨房, 实在太过奢侈,关键是,那个人回得并不多。
徐思娣往冰箱里翻了翻,太过稀有的食物她不会,她会煮面, 这么些年但凡在老家,老家一人四口所有的饭菜都是她做的,手艺不俗,却是那种家常手艺,压根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她的厨艺都是自学的,有时去陆然家,婶婶给她做好吃的,她就在一旁打下手,时间久了,也跟婶婶学到了几分手艺。
她记得,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年,婶婶给她做了一碗鸡丝面条,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条。
这般想着,徐思娣从冰箱里翻出来一只肥硕的乌鸡,这只乌鸡是每天早上现宰的,冰箱里所有的食物全部都是新鲜的,每天更换,徐思娣直接取了整只鸡去了头尾及内脏,将鸡在淘米水中浸泡了十几分钟,最终添加了枸杞、天麻一并放入高压强的高压锅里用大火炖。
在徐思娣印象中,用高压锅炖出来的汤汁是最鲜美的。
她动作还算熟稔,忙碌间,小苏压根搭不上手,小苏只得没事找事儿做,只见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套崭新的茶具出来端着送了出去,没多久,又端了另外一套进来,端进来的那套杯子只有三个,似乎少了一个,徐思娣不由多看了一眼,只见小苏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恼道:“听说这套杯子可值钱了,可惜,碎了一只,婶婶这才刚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回头该怎么跟二少爷交代?”
小苏一脸苦恼。
徐思娣听了心下一惊,厉先生用的茶具究竟有多贵,她是再清楚不过的,说句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就是将她们卖了也是赔不起的,闻言,简直比小苏还紧张,立马拿起其中一个杯子仔细瞧了又瞧,嘴上急急问道:“是…是你打碎的?”
小苏嘟着嘴道:“是秦少爷,都怪秦少爷。”
说到这里,语气一停,见徐思娣一眼诧异,小苏立马解释道:“秦少爷是二少爷长姐的独子,他今天来过这里,等了二少爷一整个下午,结果被二少爷放了鸽子了,秦少爷脾气上头…结果这只杯子就碎了。”
说到这里小苏缩了缩脖子,冲徐思娣吐了吐舌头道:“他的脾气不太好,比咱们二少爷的脾气还差,小孩子似的,幼稚得很。”
徐思娣听了顿时心下一松,只要不是小苏打碎的就好。
厉先生的外甥破坏的,要赔也应该是他外甥赔才是。
两人闲暇之际,闲聊了一番,据说厉先生虽被人称呼为二少爷,在家里却是排行老三,是家中幼子,他上头有位长姐,还有位兄长,大家习惯将他们俩兄弟二人分别称呼为厉大、厉二,不过,香山这套别墅唯有二少爷的外甥来过,这里是二少爷的私人领地,很少有人踏入,另外,关于厉先生的家世,整个别墅除了秦姨,很少有人知晓,秦姨从不对外宣扬,就连在小苏跟前,也鲜少提及过,故而厉先生的身份十分神秘,就连厉先生究竟是做什么的,大家都并不清楚,就连这里伺候他十多年的老阿姨都并不知情,大家也极有默契的从不提及,不该过问的从不多问。
厉先生远比想象中还要神秘,无论是家里,还是会所,他的名讳如雷贯耳,每个人都听过他的大名,可好像所有人又他一无所知。
鸡汤炖了足足一个小时,徐思娣慢慢关火,任由高压锅里的气压自行排出,整个厨房飘着一股浓烈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