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尧更懵了:“你快说吧。”
医生咳嗽了声,对着两位大直男开门见山,试图说得通俗易懂一些:“这位姑娘估计从小身体就不好,她体虚体寒,每到特殊时期小腹都会产生很剧烈的疼痛,比一般的女孩会痛上个几倍,确实是挺磨人的,要是稍加不注意,就会像今天这样晕倒。她这种情况应该持续很久了,她这是宫寒啊。”
喻尧挠了挠头,像个纯情小处|男,还是不懂:“什么特殊时期,有多特殊?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话刚一说完,直接被池樾嫌吵赶了出去。
池樾坐在一旁,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沉吟片刻道:“她妈生她的时候是早产,在保温箱呆了挺长时间才出来的。”
医生:“这样啊,可能会跟这个有关系,也可能跟遗传有关。暂时判断不出原因,不过这一次的晕倒八成是因为这几天总是熬夜和剧烈运动,导致内分泌系统絮乱造成的,休息休息就好了,让她睡一觉吧......”
这大半个月以来,舒窈从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昏睡中,她恍恍惚惚做了个很真实的梦。
真实到连梦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场景都清晰可辨,像是经历过一般。
瞬间将她拉回到了某个很遥远的瞬间——
那时大雨滂沱,天空仿佛揪着一块黑色幕布缓缓拉开,阴沉昏暗,令人看不到一丝生气。
舒窈踩着洗得发白的运动鞋跑进一间教室躲雨,走进去才发现,自己进的是一间竟然是平常没什么人来的体育器材室。
身上的校服湿了大半,湿恍恍的黏在身上,难受得紧,连头发也不能幸免,她伸手抓住自己湿漉漉的长发,皱起眉头,毫不心疼的稍稍一拧。
几滴水珠顺着掌心流淌下来,刚好落在少年球鞋的鞋边。
舒窈顺着熟悉的球鞋以及白皙的脚踝往上看,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发梢滴水的俊美脸庞,轮廓清晰,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染湿那双黑沉的眼,能清晰看到他眼神中的疏离淡漠,以及不理解。
瞧见少女仰着颗小脑袋,漆黑杏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少年伸手挠了挠湿透的短发,直白地问:“你在这干嘛?”
舒窈滞了几秒,眨眨眼说:“躲雨啊,外面下雨了,你不知道吗?”
“嗯,知道,我不傻。”
“那你还问?”
“......”池樾找了个位置坐下,盯着她看了几眼,也不知看到什么,眼底掠过一丝不自然,“我是说,你以前体育课不都不下来的吗?”
“你怎么知道?”舒窈摸了摸渐渐泛红的耳尖,低眸笑了笑,“可是我想去小卖部买东西吃呀,没想到下雨了,我就进来了。你刚刚去打球了吗?”
“擦擦。”一包纸巾突然被扔了过来。
舒窈手笨,根本没接住,从地上捡起,倒也不客气地抽出来两张,开始擦自己的头发。两张纸巾被她握在手心,捏得皱皱的,搓桌子似的在头上胡闹一捣。
嘴角稍稍翘起,笑容嵌在莹白的脸庞上格外明媚,刚想对他说声:“谢谢......”
少年的表情颇为不自然,像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强行冷淡脸:“不是擦这里。”
舒窈:“嗯?”
池樾:“......”
舒窈:“不然是擦哪里?”
他犹豫了几秒,清俊冷淡的脸稍稍绷紧,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指了指自己锁骨的位置,接而,闭了闭眼,修长干净的手指稍稍往下挪,指向了......
像是极不情愿做这个动作,做完还嫌弃地说了句:“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