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媛媛在快感中猛地惊醒过来,右手打亮床头灯,瞠眼看自己仰卧在床上,上身的小内衣不知怎么翻卷到了那对白颤颤的大乳房上边去了,下身白色纱质三角内裤褪到了膝弯处,自己的左手竟还扣在两腿之间。她一惊,猛地把手抽离了那里。她发觉那里湿漉漉的了,她以为来事了,心里咯噔一下,哎呀!脏了床单了!及至她低头往那里查看并不是,在灯光的照耀下,那是一汪清亮而滑腻的体液。她的心激跳了,脸腾地一下热胀起来。
突然,房门先急后缓地被推开,乔媛媛的母亲着内衣匆匆走进,急切询问:
“媛媛,你怎么了?”
她瞧见了女儿灯光下还没遮羞的裸露着的丰满的胸部和下身。乔媛媛猝不及防忙乱地将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
“……我……没事儿……”
媛媛母亲明白了几分,紧张变成了担忧,凑近床边,用手抚摩了一下乔媛媛的头部。
“你别……”她想说“你别胡思乱想的乱弄啊!”觉着不妥,就半截打住了。
“作噩梦了吧?”她看着不自然的媛媛,觉得这时不宜久留,便关照了一句,关了床头灯,咕哝着:“睡吧……”退了出来。
“媛媛怎么了?”
躺在床上等信儿的乔嘉木,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
“她……”老婆想告诉丈夫说女儿有些异样,她看像是梦中自慰来着。但一时又有许多念头涌上脑子:这事儿跟当父亲的说不合适;你乔嘉木早就对我性冷淡了,我跟你说女儿的这种事儿干吗?二十多年前你抓斗人家小伙子柳秉元手淫,现在女儿这样,跟你说别扭。想着这些,乔妻心里有点儿乱,说了句:“没什么!作噩梦了!”就钻了自己的被窝儿。
自打乔妻绝经之后,乔嘉木就对她冷淡了。先前还睡在一个被窝里。后来,乔妻自己也觉着搂在一起没味儿,就这样在一个被窝里搂睡了三十年的夫妻,各盖各的被子睡了,只差没分床和分屋了。
听老婆说女儿只是作噩梦,乔嘉木心内也联想到女儿心情不好,作噩梦也难免,长嘘了一口气,翻转身就睡过去了,过一会儿就响出了鼾声。
乔妻心绪乱扎扎的睡不着,从女儿的愁闷事儿想到了自己的苦闷。她比乔嘉木小四岁,五十出头了,在乔嘉木眼中是人老色衰。在外人的眼中,年轻时漂亮的乔妻,还是比同龄女人要年轻有风韵一些。虽然胖了一些赘肉,并不意味着乔妻自己不再需要男人的爱抚。原来,乔妻对在外界一本正儿的乔嘉木没有什么担心。可近几年来,随着他对自己的冷漠。她添了对他在女人和性的问题上的敏感和警觉。女人的敏感让她相信乔嘉木在外面已经和别的女人有染了。起码她知道才五十六岁的乔嘉木并不是干不动才对她冷淡,一年只上她身上有数的几回的乔嘉木,余下的欲望在哪发泄了?
辗转身姿时,胸部那对原来丰硕现在软塌了的大奶子颤压在了一侧,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体内荡起了一丝儿冲动,她三把两把剥下了身上的内衣,支起肥裸白皙的身子,想钻进乔嘉木的被窝儿。但看见乔嘉木背对着她睡的死猪一样,她突然像被抽了筋骨似的,身子一下子仰卧在了床上,大白奶子和肥白的屁股像豆腐一样颤悠了好几下。她两眼瞪着天花板上从窗帘透进来的街上不夜的班驳微弱的灯光图案,嘘叹了一口气儿,气恼地扭过身去……
一星期后,是大专院校开始录取新生的日子。乔媛媛鬼使神差地踱步到离着不远的商学院校园里,主楼上挂着一条用红布白字写的欢迎新生横幅标语。楼前的喷水广场两侧摆着许多黑板和桌椅,后面是各系接新生的辅导员和在校生。新来的入校生大包小裹地从大门外的出租车下来,涌入校门。广场上嘈杂而欢快,洋溢着一股迎来新生活的气息。乔媛媛心底里本不愿感受这让她受刺激的氛围,却控制不住自己,不自觉地走过来观瞧。她观察着那些不少是南方面孔的男孩女孩,他们脸上荡漾着的笑魇,仿佛是对她的嘲讽和抛弃。她意识到这种入学的欢悦永远不会属于她了。她难过的两只媚眼涌出了泪花,这会儿本来她也应该在她的第一志愿学校北京理工大学的校园里办理入学手续的,像眼前的女孩们一样欢快的唧唧喳喳的。可那只是眼前的触景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