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杨的手风琴拉的很棒,教了不少学生。去年从第十四中学调入厂子第校任音乐老师,因为手风琴艺很高,被吸收进了厂文艺宣传队。
工厂为他解决了一处只能算是安身的小房,就在红楼最顶层北侧的东头。那是一间十二平方米,窗户那侧带斜坡天棚的小屋子。
自和罗杨认识后,罗杨常邀请柯雷去他家玩,柯雷自然很高兴。到罗杨家玩儿,俩人不仅有艺术上的共同语言,罗杨拉琴柯雷唱歌也是柯雷的乐事儿。只要上白班,吃完了晚饭没啥事儿,柯雷就摸索着从一楼到四楼的漆黑的楼梯,来到罗杨家。一会儿便从罗杨家那仅有的小窗户里,传出悠扬的琴声和高亢激扬的歌声,像《红星照我去战斗》《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战士歌唱毛主席》,都是柯雷喜欢唱的男高音歌曲。
柯雷非常钦佩罗杨,他人虽然残疾有缺陷,却找了个十全十美的漂亮老婆。
罗杨的老婆叫冯佩贞,除了文化低点儿,自身条件比罗杨好的出奇,年龄比罗杨小九岁,个子比罗杨高出半头。身材好,容貌也姣好,是个真正的大美人儿,和罗杨的残疾丑陋一比,真是天壤之别。
冯佩贞人漂亮,还没有歪歪毛病。那种漂亮女人又是岁数小的妻子的耍尖任性都没有。有的都是中国女性传统的美德:做饭、洗衣、带孩子,家务活全包了。罗杨干不了什么活儿,白天工作,下班后教学生拉琴,时间排的很满。
丈夫业余时间教学生挣外块,冯佩贞也不逊色,自打罗杨调入北华厂子弟校后,安排她进了家属“五七厂”做财务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忙完了家务,还坐在缝纫机前跑活儿,从服装厂接来的裤子,上一个兜儿挣一毛钱。
俩口子这般勤快抓挠,小日子过的挺红火。柯雷到他们家玩儿,看到屋子虽小,却让冯佩贞收拾布置的温馨舒适。罗杨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家里没什么贵重家什,空间又小。可让罗杨琢磨的这一个小机关那一个小制作,让你生活在里面顺心便当。
冯佩贞的姣好贤惠,让许多人妒嫉,他们妒嫉罗杨一个有缺陷的人,冯佩贞怎么会跟了他呢?俩人所在的子弟校和家属五七厂,都生生冒出一些嚼舌头的人,什么“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什么“罗杨家祖坟冒了青烟”。甚至拿罗杨的缺陷进行侮辱性的谩骂。更有人预言他俩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冯佩贞跟罗杨过不几年就得跟别人跑喽!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罗杨开始气得暴跳如雷,大骂这些人心灵低下。反倒冯佩贞挺冷静,劝罗杨别和那些人置气,咱过的咱的日子,让他们说去呗!
罗杨一想也对,他也不置气了,把那些劲儿都用在了抓挠上。俩口子干得这么欢,就是想要把日子过好了,堵那些人的嘴巴。
罗杨和冯佩贞的反差太大了,大的让人觉得不正常而疑惑。柯雷也疑惑,虽然没有妒嫉心,罗杨是如何把冯佩贞弄到手的一直是柯雷想弄清的疑问。
最初,柯雷没好意思问。时间长了,俩人的关系密切了,有一次,柯雷笑嘻嘻地问:“老罗!你别不高兴,也别跟我保密,你是咋把嫂子弄到手的?跟我说说,我也好学学,你老弟还没对象呢!嘿嘿……”
罗杨的年龄比柯雷大七八岁,从罗杨这论,柯雷自然得管冯佩贞叫嫂子,实际上冯佩贞比柯雷还小两岁。
罗杨对柯雷的请求没有拒绝,柯雷的忠厚,使他对柯雷没有戒备,相信柯雷也不会以他的秘闻去作什么文章,像那些嚼舌头的人似的当做惑言的材料。
罗杨在跟柯雷讲述自己的秘史时,其中也洋溢着作为一个成功者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