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奕可在旁凑着热闹,仿佛从这两个男孩子的脸上,解读出同一个想法——好想按快进。
最终,他们跨出家门的刹那,已将此行的目的返璞归真地归纳成:出门,搞土。
汤奕可则在家中帮忙布置家居。楠姐一家三口刚搬进来没有多久,百废待兴,但又是因为经费有限,很多东西都需要大家亲自DIY,省下些经费来,晚上的饭桌也能丰盛点儿。
老姚要组装书柜,就将往墙上贴彩绘砖片作装饰的工作交给她。这小方片的彩砖,只有巴掌大,要贴的地方也不多,汤奕可觉得自己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实际上,也花费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了。
楠姐沏了一杯龙井,放在那种复古的木箱子做的茶几上,叫她坐下歇一会儿,吃吃零食。除了汤奕可和周嘉树买来的吃食,茶几上还有几个大果盘,但里头盛的都不是水果,而是花生糖、开心果、牛肉干……全是赞助商提供的。
其实,汤奕可对坚果和肉脯这些,特别考验牙口的吃食,不是很有兴趣,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就拆了一颗花生糖,一面吃着,一面走进厨房找到一只小玻璃碗,开始开夏威夷果,取出的果仁盛入玻璃碗中,自己不吃,准备分给大家。
开得手有点疼了,她停下来,想算一算有几颗了,正好屋外头传来动静,有人回来了。
汤奕可端着一碗夏威夷果,走来前院,就见两个男孩子累得坐在屋檐下,正给自己猛灌矿泉水。晒进前院的日头底下,是他们辛苦搬回来的,满满四桶不知道从哪个树林子里挖回来的腐叶土。
汤奕可先将盛有夏威夷果的碗,递到孙天也的面前,因为即使周嘉树已经热得脱下外套系在腰上,也没有孙天也那么汗流浃背,灰头土脸,急需褒奖的感觉。
孙天也抓起两颗夏威夷果,连声道谢。
她再递给周嘉树,但他似乎是累的,连声音都很轻地说着,“不了。”
不用想,也知道周嘉树是嫌他自己手脏。于是汤奕可真就不多想地从碗里捡了一颗,递到他的眼前,然后见他张嘴吃掉了。
孙天也起身说着,“要不我们一口气把活儿干完了,我觉得再坐一会儿就起不来了。”
周嘉树即刻应着,“行。”也站起来。
汤奕可瞧出他们的意图,就说,“等一下,还要把土煮一下才能用呢。”
他们一齐向她投来目光,异口同声说,“煮?”
老姚正从屋里走出来,“对,得煮,杀菌。”他走到屋檐下,再对着汤奕可说,“小可知道啊?”
汤奕可表情小小得意,却回说,“略知一二。”
周嘉树笑着瞧她,要是没有摄影机在,恐怕他已把脏兮兮的手伸来,作势要捏她的脸,吓唬吓唬她了。
将电磁炉搬到后院,他们把腐叶土又煮又闷的,比厨房里先开始烹饪。这个家里实行的,是轮流担任主厨,今天轮到楠姐,可算他们有口福了。以往遇上老姚,或者是孙天也任起主厨,嘉宾都看不过眼,自己动手了。
汤奕可让楠姐叫进厨房帮忙,她没有迟疑地钻入厨房,但心里又想着,要论厨艺,周嘉树远胜于她,她才应该在外面栽花。
正想这样提议,就见楠姐准备把西蓝花洗净,要做一个西蓝花炒虾球。
汤奕可急忙说,“楠姐,最好不要炒西蓝花。”
“你不喜欢吃呀?”
汤奕可干脆地应一声,“嗯,不好意思。”她只是觉得,女孩子有点挑食,大家似乎都能包容一下,如果直接说“周嘉树他不吃西蓝花”,好像显得他是真挑剔、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