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圆滚滚唐狮放在床头的人可不是我。”
徐酒岁不耐烦这么个大活人热乎乎地立在自己身后发光发热,一只手握着铅笔,这一只手伸手去推他,头也不抬地说,“邮件。”
男人被她推搡了一把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弯下腰替她将垂落下来的一缕发别至而后,动作轻柔。
换来她两声极其敷衍地“哼哼”,连“谢谢”都不肯好好说的小白眼狼。
他笑了,伸手掐了把她的脸,然后等她来得及真生气之前,转身捡起电脑收邮件——
邮件内容不长,来自他之前就职的加州大学。
男人最开始只是随意扫两眼兴致缺缺,但是在扫到后面几行的时候,脸上的懒散笑意逐渐消失,放在书桌上的指尖跳动了下。
五分钟后,他“啪”地一下合上了电脑的盖子。
看着不远处背对着他,坐在画架前认真作画的小姑娘,她微微仰着头,微汗湿的短发轻扫在他白色衬衫领口。
炭笔在她手里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薄一昭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岁岁,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好不好?”
☆、第95章 选择
薄一昭提起这事儿的时候, 徐酒岁正弯着腰画龙门上的龙珠,闻言“吧唧”一下, 龙珠上多了一条裂痕。
无语地摇摇头, 心想真够不吉利的——将手里的软橡皮捏了捏捏出个尖, 小心翼翼地将那“裂痕”擦掉, 她头也不回地说:“薄老师, 你现在是不是把求婚当新的口头禅了?吃饭睡觉求个婚?见缝插针求个婚?”
她话语里透着不正经。
殊不知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点儿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感觉到身后无形的压迫, 徐酒岁这才收敛起笑容——两条光洁的腿从盘坐在椅子上自椅子边缘垂落下来,晃了晃, 她放下笔站起来。
男人低头看着她一双白生生的脚踩在地板上,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种老旧的房子一般都没有地暖。
“你能不能把拖鞋穿上,”他问, “不怕着凉?”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提醒我先把内裤穿上。”徐酒岁扯了扯宽松的衬衣下摆, “你却只关心我穿没穿鞋。”
经过她的提醒,现在薄一昭的注意力倒是真的不在“她没穿鞋”这件事上了。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往上挪到她小腹以下处停下来,她冷笑了声, 正想刻薄两句——
这时候忽然没来由地从脚下蹿起一股寒意,她打了个嗝儿,忽然一阵头重脚轻的恶心。
浴室收了脸上的刻薄,她转身冲去洗手间。
趴在马桶边干恶心了几下, 她抬起头却发现刚才还立在书桌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厕所门前, 看着她欲言又止。
徐酒岁一边漱口一边漫不经心地扫他:“老师, 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想一些很弱智的事。”
薄一昭动了动,倚靠在门边的姿势稍微站直, 换了只脚作为支撑:“你觉得明明戴套还是怀孕的几率是——”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徐酒岁还是不客气地将一口辛辣的漱口水喷回了水池里。
“我就不提醒你每次我们都做了安全措施,距离我们第一次……第一次那什么,也就过去了半个月,半个月!”徐酒岁强调,“生鸡蛋都没那么快!”
“谁说的,养的好的母鸡天天下蛋。”
“……薄老师。”
“干什么?”
“您就非要跟我抬杠是吗?”
洗了把脸,将漱口水放回去,她走出洗手间——男人看了眼她还是没穿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