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所谓的“欠个恩情”是什么意思,只是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他这才转过头问许绍洋:“这位是什么人?”
许绍洋笑了笑:“我徒弟。”
饭团脑袋转向徐酒岁:“擅长什么风格?”
徐酒岁僵着脸,不怎么高兴地说:“中式传统。”
饭团脑袋看着有些惊讶——
毕竟如今国内的女刺青师,大多数做school风,还有一些则专注做年轻女生都喜欢的小清新什么的……
以中式传统为擅长风格的女刺青师很少见,没想到千鸟堂居然还有这么一位刺青师?
他又看向许绍洋:“我听说您这些年都没有收过手把手教的正式关门弟子,当年那个九千岁得了您的真传,却背信弃义——”
徐酒岁:“……”
什么玩意儿?
背信弃义?
你们高端纹身圈趁着我在奉市苟且偷生,就这么编排我故事的?
和同学聚会专门讲没来那人的坏话有什么区别?!
许绍洋倒是被他的用词逗乐了,嗤地笑了声,深不见底的黑眸扫了眼徐酒岁,居然“嗯”了声:“不过是教了个白眼狼,我也没说就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收关门弟子。”
饭团脑袋见他笑了,也跟着笑道:“是了,估计九千岁这些年也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里长蛆呢,白瞎了许老师的手艺。”
许绍洋:“嗯,是挺可惜。”
饭团脑袋:“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许绍洋轻笑:“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人各有志,你怎么知道她并不一定还屑提起‘九千岁’这个称号?”
饭团脑袋露出个惊讶的表情。
徐酒岁:“……”
徐酒岁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惊呆了——
你们俩怎么都拐弯抹角骂人呢?!
还当着当事人的面!
被许绍洋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含沙射影,她当下有些不太得劲儿。
于是手中捏着的小茶杯“咔哒”一下重重放在桌子上,她冷着脸问:“你们俩闲聊完了没有?赶紧的,我还有事。”
这次不仅是饭团脑袋了,就连千鸟堂其他学徒也纷纷用“这女人胆大包天”的脸色看着她。
唯独被她怒火暴风中央志向的许绍洋温和笑了笑,那双慵懒的瞳眸里有一闪而过的戏谑。
这才不急不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了锁:“急什么?”
他进入手机页面,翻了翻相册。
片刻之后,他放下手机,将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推到徐酒岁和饭团脑袋的中间,屈指敲了敲桌面。
“疤痕遮盖,长23cm,宽4cm左右的疤痕,中间有增生,已经痊愈。”
此时男人收敛起如昙花一现的笑意,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漠——
“是个挑剔的客人,成年男性,三十岁。讨厌高调,为人循规蹈矩,性格沉闷古板,正规社会职业,对于是否纹身遮盖疤痕有所迟疑…….主题不定,风格不限,限时 6小时,你们做设计图,谁能叫这位客人满意,乖乖来我这扎针,就算谁赢。”
他一口气说完这一次的比赛规则,接着示意徐酒岁他们可以开始动手,各自自行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徐酒岁听见公布这次的比赛题目也并不惊讶,刚开始入门的时候她曾经跟着许绍洋跑过几个比赛“镀金”,刺青比赛大多数都是这样公布一个主题,大家领了主题各自发挥——
只是正规比赛里,除了设计图之外,还涉及到真正的扎人,从完成状态到恢复后的情况,都会作为比赛的打分项计入总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