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他懒洋洋地摆摆手:“免了,为人师表的,像什么话?”
“你还准备教一辈子高中生啊?”
“不行啊?再说了,万一以后我被美帝逼疯了,发现我深爱自己的祖国想入个党……那能有纹身吗?
“怎么不能,很多村长都纹满背。”
许绍洋似笑非笑地扫了男人一眼,半嘲讽地回答他——
显然是把他当成那种无法接受新鲜事物。指着大街上有纹身的人就是“看啊黑社会”那种老土帽。
薄一昭虽然拒绝别人在自己的身上乱搞,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被轻易打入“老土帽”行列。
“洋哥,你不要阴阳怪气的,我家那个身上也有纹身,花里胡哨的一大片。”
许绍洋挑了挑眉:“所以?”
“所以,我又不歧视做你这行的。”
“哪行啊?我许绍洋做个纹身几十万,怎么到你嘴里就觉得怪怪的来着……你把阿姆斯特朗裤子扒了说不定他身上还不止一个纹身呢?”
“……”
“嗯?”
“不做。”
许绍洋知道薄一昭向来是有了什么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也懒得跟他废话,索性不再劝——
再说他现在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了,若是他给人新扎了东西的事儿穿出去,又要有一大堆人成群结队地上门询问能不能排订单。
烦得很。
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薄一昭的疤痕照了张照片。
他没说要干嘛,薄一昭也不想问。
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半夜两点了,散场的时候,薄一昭喝得有点多,不可能自己开车回去。
“叫你女朋友来接你?”
同样喝得有些上头的许绍洋问,他正坐在沙发上,蹙眉,用拇指揉自己的眉心。
男人抬起手看了眼手里的腕表,摇摇头:“这么晚了,她一个人打车过来不安全。”
许绍洋放下手,嫌弃地心想:嗤,这个情圣。
于是叫来了个会开车的服务生开车送他,完了还被抓着强调:“叫个男的来,女的不要。”
“做什么,听了阿哥的故事,引以为戒么?”
“……”
这一晚不知道喝了多少白的洋的下肚,男人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这会儿闻言却站直了,盯着许绍洋,良久。
“洋哥,我跟你不一样。我面前摆着的是山珍海味,这之后,谁也别想我再去看那些野菜烂根,哪怕一眼。”
他重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骄傲地宣布——
“对别的女人,我硬不起来。”
许绍洋黑着脸,叫服务生赶紧把这疯言疯语,嚷自己不行嚷得楼下舞池都能听见的男人赶紧拖走。
……
薄一昭喝到不记得自己住在哪,但是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山珍海味”住在哪。
蒙在鼓里的服务生一路将他拉到了几个小时前他来过的那个小区里头,男人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那边带着睡意朦胧,嗓音沙哑地“喂”了声,他鼻息之间喷洒出一股带着酒精的浊气:“下来,在你楼下。”
电话那边:“……”
五分钟后,电梯里冲出来个穿着睡衣,批着外套,头发还有点儿凌乱的小姑娘。
徐酒岁看着领口开到胸口,袖子捞至手肘,正斜靠在楼梯间入口的男人的第一瞬间就有点抓狂。
瞌睡全醒了。
“怎么喝那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