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井年还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薄一昭回来了,他叫了声“老师”,然后清了清嗓子回答:“马上,这就好了。”
说好也是真的快写完了,最后还差一个方程解开就完事那种。
薄一昭看了看手表,他出去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徐井年应该只用了一个小时甚至更少时间就完成了这张试卷,如果晚自习他精神也这么集中,应该是第一个上来换卷子的。
薄一昭心里给了肯定,嘴巴上还想敲打两句提醒他以后学习要集中精神,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后面沙发上传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回头一看,原本蜷缩在那的小姑娘醒了,那双眼角微下垂的杏眸此时睡眼朦胧,脸上还带着自己手压出来的印子,脸上的粉色还没褪去,懵懵逼逼的,毫无设防。
徐酒岁抬起头一脸懵逼,就和薄一昭平静的黑眸对视上。
徐酒岁:“……”
徐酒岁:“呃?”
这一幕来的有点突然,徐酒岁第一反应是就是摸了下自己的嘴角有没有口水,然后飞快地弹起来:“老、老师,你回来啦?你饿不饿?我看你今晚只吃了面包?喝牛奶吗?我家还有牛奶!”
博一昭挑了挑眉,没说话。
在他后面,徐井年咬着牙的声音响起来:“徐酒岁,你给我下来!”
徐酒岁愣了下,半秒后反应过来——
视角不太对。
薄一昭明明比自己高大半个头呢,这会儿她在俯视他。
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捏着裙摆,赤着脚,站在别人的沙发上。
徐酒岁整个人灵魂都放空了三秒,一瞬间身上所有的气血都冲上了头,一张脸从刚才泛着睡意的粉红变得通红,她尖叫一声,跳下沙发。
地板被她踩得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像是哥斯拉一脚踏上太平洋沿岸,她脸都快烧起来了,只想死亡。
夺门而出的时候,耳边还听见男人低沉又平淡的声音提醒:“穿鞋……”
后面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越忙越错,听见他的声音,她只条件反射,无比洪亮且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
……
徐酒岁跑走后,薄一昭家中很长时间处于一种窒息的死寂。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男人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来,转身,用困惑又迟疑的声音问身后少年:“她说什么?”
徐井年:“……”
徐井年面无表情,把姐姐的壮举重复了一遍——
“‘我不’。”
作者有话要说: 徐酒岁:………………(土拨鼠尖叫)
徐井年:神仙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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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
徐井年拎着书包踏入客厅,空无一人。
徐酒岁已经回房了。
他想也不想,直接走到她的房门前,一边说“我进来了”一边伸手推开面前的房间门,随后发现他亲爱的姐姐正像鸵鸟一样,脑袋埋在枕头底下,屁股撅得老高,一副“全世界与我为敌,我被全世界轻薄”的鬼样子。
这样子让人没法忍住疯狂嘲笑她的冲动。
于是徐井年笑了:“可以,有进步啊,起码你敢跟老师顶嘴——唔!”
迎面飞来一个枕头,砸在少年可恶的笑脸上。
他抓下枕头,看着床上的人已经一轱辘翻身坐起来,盘着腿坐在床上瞪着自己,头发凌乱如鸟窝,唯独那双杏眼黑亮黑亮的闪烁着嗔怒。
徐井年把枕头扔回去:“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的鞋还摆在老师家门口,要不要去拿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