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岁一脸懵逼的接过手机——
一下子都没能从自己终于搞到了男人的手机号里回过神来。
………………………………………………苍天啊,她上蹿下跳了两个多月,终于搞到了薄一昭的手机号!
她曾经以为他们俩的儿子上幼儿园了她也不一定会拥有的东西!
看看啊,这个世界有得必有失,遇见任何的困难和苦难都要咬牙坚强地活下去,谁知道接下来命运的女神会不会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降临(忽然鸡汤)!
徐酒岁握着手机,微微睁大眼巴巴地薄一昭,唇瓣抖了抖:“顺便再加个微信行不行?”
要是长了尾巴可能已经摇出了重影。
站在稍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男人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徐酒岁点点头:她就是这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爱心就泛滥的人。
然而。
“不行。”
“……为什么啊?”
男人擦着她的肩膀下楼,徐酒岁一愣之后,连忙抬脚真的像兔子似的跟在长腿叔叔身后连蹦带跳追赶。
“我怕你骚扰我。”
“被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骚扰下怎么了?”
“上一个上图微信骚扰我的可爱的小姑娘被我拉黑然后跳楼了。”薄一昭伸手点了下她的眉间,“你亲眼看见的”。”
这句话信息量可就大了。
“李倩?她哪里可爱?她为什么有你微信?李倩都比我提前拥有你的微信?为什么?凭什么?这不公平!”
徐酒岁一路追薄一昭到了停车场,直到男人上了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她还在纠结“老子心心念念的东西路人却早已拥有”这种破事——
走出停车场时,大喜大悲之间,她觉得自己病得更重了。
……
徐酒岁到了纹身店,开门没一会儿姜泽就到了。
走进店里发现徐酒岁窝在沙发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当时就微微拧眉上前,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那眉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薄老师昨天拼了老命要带你走就是为了把你弄成这样?”
“……”
这话里几乎每一个字都是槽点,要不是姜泽面色阴沉实在不像开玩笑,徐酒岁几乎觉得他是不是在开黄腔。
她张嘴准备反驳,话到了嘴边被一个喷嚏打断。
她捂着嘴拧开脑袋,白皙圆润的指尖指了指工作台,那上面摆着一个“米开朗基罗”石膏头像,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今天画那个,什么时候画的比我好了,就收你当徒弟。”
姜泽看了眼那个石膏像,目光一沉,随即嗤笑了声:“怎么,玩我啊?”
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淡淡嘲讽,还有少年的叛逆。
和他以前和徐酒岁说话的语气并不太一样——
昨天徐酒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轻而易举被薄一昭带走,这事儿他并不是完全脾气的。
今天做了半天思想斗争送上门,这女人又给他安排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欺负高中生没人权啊?
换了十八中的学生,听到姜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可能已经自动弹飞十米远……徐酒岁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满,有些诧异,因为她也察觉了,姜泽以前不会这么跟她说话。
但是表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她只是肃着脸坐起来看他:“不愿意?门在那边。”
她心情不太好。
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不耐烦,就是淡淡的。
姜泽回望她了一会儿,一只手撑在沙发边的扶手上付下身,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缓缓道:“姐姐,你挂在素描教室里那张《米开朗基罗》七年了也没有本校艺术生能超越,我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