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晚还挖出一条小道消息来:“他舅舅开翻译公司,就那家上越集团,好多人挤破头都要去那里工作,简而言之,概括为四个字,家里有矿。”
“他简直是我们体院的希望呐,”江以眠感叹,“人也特别亲和,完全没有架子,跟谁都聊得来.....”
南珈不忍打岔地问了句:“有这么好的条件,他为什么不去北体,而是来了这里呢?”
a大确实是国内一流的名牌大学,倡导全面发展,但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短板,体育就是这块小板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傅辞说好像是受伤了才......”
江以眠没说完,南珈手里的袋子就华丽丽地裂开了,五瓶水在燥热的塑胶跑道上滚了几遭。
南珈忙蹲下去捡,就有个人把滚远的两瓶水捡了起来,南珈抱着三瓶水起身道谢,江以眠就激动地喊了声:“顾师兄!”
来人正是顾乐希。
“快回连里,休息时间马上到了。”顾乐希微微一笑道。
“嗯,我这就回去。”
江以眠点头,跟南珈说了声就跑了。
南珈汗,顾乐希也有点懵,把两瓶水递给南珈,“还以为你也是我们连的。”
南珈礼貌地笑了笑,正要回答顾乐希的问题,就听七连那边传来一记哨声。
“集合!”
南珈听见是姜御丞的声音,赶紧边跑边跟顾乐希道别,“不说了顾师兄,丞...我们教官喊集合啦!”
第9章 浅喜似苍狗(9)
这边,某人颇是悠悠然地负着手站在队列前面,薄唇一抿,隐隐带了几丝笑意。
集合也没训什么,就说了一下下午军事理论课的事,现在也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站几分钟军姿,再休息一会儿,听总教官发完言就能解散。
跑道旁边种着一排排枝繁叶茂的绿树,水都被南珈放在树底下,军姿站完,晚晚那三只立马跑去拿水。
“我的妈,渴死我了,刚刚站军姿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要晕死过去了,”李灼华一边喝水一边说,“诶?怎么多买了一瓶?”
南珈把多的那瓶捡起来,如实说:“给教官买的。”
“哎哟!这么关心我们的姜教官呀!”
那三只表情贼贼地起哄。
南珈轻叹,严肃且认真地说:“才没有,只是我觉得教官喊了一早上的口号,当然得润润嗓子,要是嗓子哑了,明天谁来喊,你,你,还是你?”
三只被南珈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摇头,她们的嗓门估计都撑不过半小时。
南珈见效果显著,又继续说:“所以作为代理班长,我有义务为班级负责,知道了吧,以后不许起哄。”
“哦~”
三只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同时点头答应。
南珈满意地拿着水去找姜御丞,此时他正站在树荫下和不远处的一位教官打招呼,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帽檐压得有些低,一层阴影遮盖住他英气的眉目,脸部线条仿佛精雕细琢般,即便面无表情,于众人之中都耀眼得让人眼晕。
其实姜御丞这个人吧,挺冷傲的,别看前几天跟南珈说话的时候会笑,对南珈没表现出什么强烈的陌生感,从早上到现在,除了训练必须说点儿什么以外,姜御丞惜字如金,也不爱笑,队列里有女生和他搭话,如果不是什么训练上的问题,他一律不会多说,休息时就自己找个阴凉的地方盘腿坐着,或者跟隔壁连的教官聊两句。
有时候南珈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做到时而与人相谈甚欢时而又无形中拒人千里之外的,而且从中看不出任何突兀的转换,仿似一切自然而然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