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枫气极了,看了眼安静坐着的姜御丞,不过对视两秒,尹小枫连忙收回眼神,忍忍,不跟南北墨杠。
那人的眼睛太过坚毅锐利,看得她心慌。
车厢里一阵缄默过后。
尹小枫喝完果汁,没人说话,觉得无聊就问南珈:“你跟温以征在一起多久了?”
车突然刹了一脚,尹小枫惯性往前倾,啊了声,紧接着后排也传来一声。
南珈看了看十字路口的交通灯,差一丁点儿就跟着前头那辆车闯了红灯,“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呀。”尹小枫说。
南珈:“......”
南北墨一头磕在了她的座椅后背,这会儿正在惨兮兮地嚎着,南珈转头看后排。
姜御丞,神色沉着,倒是稀稀松松的模样,目光定在她脸上,她冷静,没什么波动。
“没事吧?”南珈询问南北墨。
南北墨正要说话,就被姜御丞一把揪住后衣领,把人给拉回来,坐好,“他没事,聊你们的。”
“快说,在一起多久了?”尹小枫追着南珈问。
南珈定定心神,回过头去,盯着前方的红绿灯,“你问这个干嘛?”
“了解行情,我好决定要不要拆散你们!”尹小枫说。
“哟,还挺有职业操守啊。”
南北墨突然幽幽来了句,哈哈地笑起来。
尹小枫扭头恨他一眼:“你管我!”
南北墨还在乐。
转念才悟出南北墨说的意思,尹小枫怒火中烧,随手捡了个玻璃水瓶丢出去,恰好砸在南北墨额头上。
南北墨呆了下,当即嗷嗷地喊疼,整个车厢里都是他悲惨的叫声。
不过没叫多久,嘴巴就突然被人死死捂住,就听见南珈的一声:“没有。”
夜色璀璨,灯火通明,如兽鸣般的引擎声蹿上天际。
姜御丞望着窗外的街景,牟然地,眼里多了几点星影。
洗好车,尹小枫送他们到空航大门口,就开车走了。
家里只有伯母程玉在,一看见南北墨这副醉鬼样,话都不想说,麻烦姜御丞把南北墨给拖到房间里,程玉懒得伺候南北墨,让姜御丞把人丢床上就行了。
前两天程玉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被罩那些还挂在阳台晾着,程玉也没想到南珈会过来,就没套南珈房间里的,南珈便去阳台把被罩拿回房间整理。
姜御丞关门下楼的时候,恰好碰上南珈。
走廊不宽不窄,两个人站着,中间还留得有距离。
南珈面容素净,眼波淡淡的,好像不会为他突起狂澜,亦不会因别的多有微动,就站在那儿,安安静静且又疏离地瞧着他,让他不敢上前扰乱,“要走了么?”
“嗯。”
姜御丞颔了颔首,还想说点什么,南珈先道:“那我就不送你了,还得套被子。”
话音一落,人就绕过他,回了房间里。
手背有触碰到她的衣袖,就那么扫了一下,姜御丞微微有些失神,在原地站了些许久,才走下楼。
芦蘅一如既往,等姜御丞回家了才去休息,姜云之坐在客厅喝茶,唤他过来坐。
三年了儿子才回来,姜云之心头上的那把刀子终于可以落地。
去机场接人那天,他看见姜御丞穿着常服,硬气秀挺,眼里多了几分世故沉着,整个人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泪目,无比庆幸姜御丞能好好的活着回来,之前的那些矛盾与间隙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要姜御丞能回来。
在部队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他虽然从那一页页的报告资料里可以得知姜御丞这三年所经历的一切,问别的,姜御丞缄口不言,但还是能清楚知道姜御丞在外面经受的肯定远远不止那些苍白的报告纸上所写,儿子走的路,与他年轻时候走的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