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砺回来看见她,差点都不敢认。
他摸着她的头,心疼地说:“怎么又干傻事?”
她却只是笑。
肖砺当时眼睛都红了,问她:“你能不能听点话?”
她明明都点头了,却还辩解:“我怎么了?不是挺乖的嘛,又没闯祸。”
“别太乖了。”肖砺握住她的手:“横点,出了事我扛,大不了还有爷爷。”
她回握他的手,哑着嗓子训他:“敢给爷爷惹祸,看他不抽你。”
肖砺就笑了,“不有你呢嘛,到时候你护着点我,他舍不得对你动手,也就饶过我了。”
她也笑了,带着点小得意地说:“行吧。对付老肖,还得我来。”
事后她问肖砺:“没告诉爷爷吧?”
肖砺摇头。但也警告她:“没有下次。”
她别过脸去,小声地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肖砺听见了,他搂住了她。
俞火闭上了眼睛,低低地叫他的名字:“阿砺。”像在寻求温暖和依靠 。
肖砺轻拍她的背,坚定如山地说:“我在。”
三个月后,徐骄阳来到治未病中心,挂了老主任的号。因为邢政的离世,过度悲伤之下,她的脾胃功能严重紊乱,持续的失眠更是折磨的她憔悴不堪。老主任给她开了方子,明明是对症的,可两个疗程过去,却丝毫不见好转。俞火实在看不下去,给她扎了两针,让她在诊室里睡了个好觉。再后来,徐骄阳只认她,并成了善和的老顾客。
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平时她这里除了赤小豆,不会有别人来,俞火以为那家伙又来监视她,也没问是谁,直接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却是邢唐。
俞火这一口气提了半天:“你还有完没完了?难道是我家猫扰民了吗?”
她发火是意料之中,邢唐以恳求地语气说:“能麻烦你帮我处理下伤口吗?”
俞火的目光下意识投向他左臂,才发现白色衬衫上竟有血迹,她眼神一沉:“不会从那天出事就没处理吧?”
邢唐说:“简单包了下,但刀口好像又挣开了。”
“你多大的人了,缝了针自己都不知道小心的吗?”想到自己刚刚还在楼下甩开的手,俞火脸色沉下来,“进来。”
邢唐也不回嘴,赶紧跟着她进屋。
和他那边的户型一样,她住的也是通透的三室两厅,而除了保留了主卧,她把另外两个房间打通了,几十米的空间,摆放着书桌,书架,药架,甚至是捡药的小斗都有。打开药箱,小针刀、毫针、三棱针、梅花针,一应俱全,器具比一般的中医堂还齐备。
邢唐看着那一架子的医学书,为她惊人的阅读量折服。
俞火注意到他一直盯着书架:“也不是所有都看过。但作为一个学医的人,医书怎么可以不全?”说得像是那些书只是摆摆样子。
可那些书没有一本是新的,全部都有被翻阅过的痕迹,有的甚至被看的很旧了。邢唐随手抽出一本翻开,内页里还有批注,那字虽小,却和药方上的字迹相同。难怪她小小年纪就医术了得,除了天赋,更是后天的努力。邢唐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欣赏。
俞火没注意到他的注视,打开行医箱时说:“衣服脱了。”
邢唐理所当然地把衬衫脱下来。
俞火一回头,目光所及是他健康的麦色肌肤和紧实性感的腹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可她是大夫啊,平时对患者都是这么说话的。对象换成他,怎么就觉得哪哪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