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子里看见脸色红润的自己,俞火精神一振。
她进屋掀闺蜜赤小豆的被子,“这是要缓冲到中午才起得来的节奏吗?”
赤小豆闭着眼嘟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是个早起鸟啊。”
俞火把她扶起来,从她两耳往上交会到头顶,力度适中地按压她头顶的百会穴,“熬夜对身体的危害有多大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早睡。”
“道理我都懂,可依然过不好这一生。”赤小豆边享受她的推拿边耍赖,“再说这不过节了吗,我偷个懒还不行啊。”
“这可是清明节,着急过什么?”俞火掐了她肩膀一把,“别皮,限你五分钟搞定自己,要不早餐我就全给‘大款’了。”
“大款”是一只纯乳色加菲猫,外表憨萌,体形……用它主人的话讲就是:“球状是它的身材。”此刻,大款正跟在主人脚边徘徊,等待喂食。这是它最没有节操的时候,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比酷比懒比高冷它是没对手的。
全身气血通畅的赤小豆跳下床,“它都重得我快抱不动了,还吃!你这不是爱它是害它。”
俞火边收拾床边得意地说:“我们‘大款’行走世间,靠的就是一个胖!”
赤小豆刷着牙,含糊不清地问:“砺哥明天和你一起去A市吗?”
俞火把床整理好才说:“不知道。”
赤小豆反应过来,“没联系上啊?”
俞火挑眉,“依旧不在服务区。”
“失联?”赤小豆感叹:“真行。”
“这不是常态嘛。”俞火见惯不怪。
早餐过后,大款晃去阳台,往地垫上一趴。
赤小豆见状叹气:“活得都不如一只猫幸福。看人家,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
俞火弯唇,“它最会享受了,每天都要睡三四个午觉。”
赤小豆气不过,过去骚扰大款,“快起来做俯卧撑!你该减肥了不知道吗?”
大款连眼睛都不睁。
俞火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微微笑:“它胖的只能俯卧,撑不起来了。”
随后两人一起出门,俞火先把赤小豆送到“善和”中医养生馆,才往医院开。路上的私家车相比以往少了三分之一不止,同样的时间出门,竟早到了半个小时。她打了卡,换好衣服,不急不缓地泡了杯茉莉花茶,主任和其他大夫才陆续到。
科室晨会过后,俞火和两位实习医随主任查房。
治未病中心大多是患有慢性病,或处于亚健康状态的患者。由于这里提供的是中医养生保健方面的治疗服务,不仅患者,连西医那边的大夫也常过来拔个罐,刮个痧,做个艾灸督灸什么的,甚至还有人问:“有月卡年卡或是次卡办吗?”
俞大夫可受不了这委屈,她张嘴怼回去:“这不是健身房更不是美容院,给您做治疗的是正经的中医大夫啊亲,还能不能好好治病了?”
因此,治未病中心平时来往的人不少,但病房床位却不满,也基本没什么重患。所以即便是主任先诊脉,俞火再诊,然后主任听完她的辩证,再给两位实习医讲解,提问,再讲解,整个查房过程也就两小时。
相比西医各科室的“一派繁荣”,中医的没落显而易见。
为此,实习医谷雨消极的感叹,“我怎么有种前途未卜的错觉呢?”
“那不是错觉是现实。”俞火略显散漫的说:“现在改行还来得及。”
谷雨皱眉,“俞大夫,你就不能鼓励我两句吗?”
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他独特的火上房也不急的语调开口道:“如果连工作赚钱都需要别人盯着哄着鼓励着,劝你还是别干了。”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