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喛……”左欲非明明是想留她的,俞火见他手都伸出去了,却硬生生收回。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来嘛,真正喝醉的人,是乱不起来的。而他们居然……所以这两个人啊,分明是对彼此有情,又喝多了点,才借着酒劲直接打了个全垒。否则管你有病没病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赤小豆大可以不来淌这趟混水,更不会替左欲非出头,和家属正面磕。没错,她们两闺蜜和人吵架还没输过,但她们又没病,不是见谁都吵的好吗?
左欲非的表现也很明显,他自始至终都没放开赤小豆的手,而在意识到危险时,第一反应也是护她,刚刚的斥责也都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
既然如此,俞火就放心了。等了几分钟,见左欲非情绪平复下来,她一句话也没说,也要走。
左欲非忽然说:“谢谢你俞火。”
俞火挑眉:“要是你指我叫保安来这件事,那就不用谢了,我是怕她吃亏。”
左欲非沉默了几秒,“我是谢你……把她叫过来。阿唐和你说了是吧?其实我……”他扒了扒头发:“我没想把责任推给酒精,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我又不知道她在哪工作,家住哪里,我本想那天完成那台手术去问你,结果……”他说不下去了,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
“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之所以不接你电话,应该是怕听到你说,你会对她负责。”俞火看着他:“我们都是学医的,深知酩酊大醉后脑子没有自我意识,身体细胞更没有动力干别的。真发生什么,也只是五分醉意五分清醒。”回想那晚和邢唐的情况,她说:“我只信酒能壮胆。”
左谷非抬头看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俞火给他的建议是:“抛开责任去考虑和她的关系。想好了,再找她。”临走前她又说:“你是医生,讳疾忌医的道理不用我给你讲吧。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除了医院,我们有很多地方可以进行学术交流。抛开同事的关系,我还是你兄弟的女朋友。”
她这样说,是担心左欲非不愿意去她诊室。毕竟,他连邢唐都瞒着。俞火以为他会考虑两天,结果她手才搭上门把手,就听他说:“能做的检查我都做了,包括脑部核磁,没查出任何问题。”
俞火默了两秒,折返回来。
左欲非把手递给她。
俞火把了他两手的脉,“从脉向看,你只是有点神经衰弱。”
左欲非并不觉意外,他点点头。
俞火又说:“但就是莫名其妙手抖,时而肌肉痉挛是吗?”
左欲非倏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俞火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和他确认:“有时候你做完手术,手会突然出现像抽筋似的手应,但很快又好了。你以为是太累导致的,是吗?”
左欲非眼眸微沉,显然是被说中了。
俞火继续:“但你是外科大夫,你知道这种情况一旦在手术过程中发生,会很危险。所以你才做了全身检查。是吧?”
全中。左欲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俞火微微一笑:“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没那么神。只是七年前,我出现过和你一样的症状。你发病做不了手术,我发病号不了脉,我们也算同病相连吧。”深呼吸了两次,她才说:“那年我奶奶去世了,我受了打击,诱发了这个病。你呢,为了什么?”
左欲非皱眉思考了片刻,神色依旧是茫然的。
“不知道?”俞火啧一声:“你太大意了。”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左欲非问:“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