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梨轻呵一声,“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会了。”
“是你最近都没敢看惊悚片了,有本事下次就别拉着我一起看。”阮相宜头都没抬,沉迷于养猪游戏。
边梨刻意避开这个问题,只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了,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们的练习室就靠在楼梯角这一块儿,洗手间就在对面不远处,是往前走一小段就能达到的距离。
边梨走近洗手池,接水前洗了一把脸。灯坏之前她们还在训练,舞蹈幅度大,不仅仅是脊背那块儿,连带着面颊都涔出薄薄的一层微汗。
清凉的水拂过,黏腻感轻减不少。
她还在镜子前端望自己,左侧门缝中倏地斜出来一道颀长的人影。
边梨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先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
“跟我客气什么?”男人语气带着轻微的熟稔,说话带着自己的风格,细细听来很有味道。
“程炽哥?你怎么在这儿?”边梨激动起来,半只手臂举了起来。
程炽嘴角微勾,默契地举起自己的手,而后微微落了下来。清脆的一声响过,两人在半空中击了个掌。
边梨没有出道前便在电视剧里跑过龙套,当时扮演的就是程炽的妹妹。
程炽是近年来演艺圈内颇有人气的流量小生,边梨当时受了一些他的指引,跟他关系倒是不错。
只不过圈内人都忙,两人平时偶有见面,大部分是在公司里,还有就是在一些综艺和颁奖典礼上。私下里两人连碰面和吃饭都不曾有过。
“你还没说呢,这层都是练习室,你来这儿做什么?”边梨好奇地问他。
“我最近要唱一首新剧的主题曲,怕准备不好,想临时抱个佛脚,就让经纪人安排一下来取取经,到时候要是唱跑调就尴尬了。”
程炽是演员出身,唱歌对于他来说,确实不是在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
经纪人帮他找了一个公司的声乐老师,中途休息有时间,他就在这儿碰到了边梨。
边梨点点头,“你声音低低的,听起来蛮好听,唱起来肯定不会难听到哪儿去。”
“但愿吧。”程炽和她又聊了一会儿,得知她们练习室暂时用不了,邀请她去自己的临时练习室。
边梨连忙摆手,实话实说,“还是不用了,你们练声乐的地方,我们舞蹈动作施展不开。”
程炽想想也对,又寒暄了一会儿,两人才分了离。
边梨甩甩手,百无聊赖地迈进走廊,踱着走向洗手间对面。
那儿角落隐蔽,往里走,拐角没入的,便是满面玻璃窗,依稀可以望见这座城市的夜景。
边梨还是最近发现的这个好地方,没事来这儿踱踱,吹吹晚风,十分惬意。
她低头玩着手机,走着走着头一怼,冲力挺轻,然而鼻尖却是径自撞上一堵硬梆梆的胸膛。
边梨登时鼻子一酸,眼眶笼上一层薄雾。
鼻尖儿酸软疼痛的同时,也带来清新好闻又有点熟悉的味道。
朦胧不清中,她边揉着鼻子,边往眼前的始作俑者看。
贺云醒本是眉尖轻蹙,看到她泛着清泪,眉眼紧巴巴皱在一起的模样,嘴角微微勾了勾。
“走路不看路的啊?”
边梨揉完了鼻子,眼尾处都泛着淡淡的粉润,铺上了一层莹润的水意。
此时此刻听到他所说的话,心里有点不服气,“你不也是。”
“所以这个时候,理直气壮到,连前辈都不喊了。”贺云醒俯身下来,宽劲清瘦的脊背线条因着配合边梨的角度,凹成了微微弯腰的姿势,视线和她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