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叫我……”她垂眸,声音低低的。
爸妈朋友这么叫可以。但他每次这么喊她,她后背都会一麻,心里也跟着软一下。
单漆白打转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女孩前额的薄刘海。指腹覆上去温柔揉搓,细软的发丝发出轻微沙沙声。
“好的,小公主。”
小姑娘娇嗔还有小脾气,但他喜欢这个女孩,怎么看怎么可爱。
小公主被宠惯了,没关系,他继续宠着惯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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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你还在里面干什么呢?快出来吃啊!”林舒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盒牛奶。
“妈你们先吃啊别管我!”
吴羡好跪在地板上,跟个小仓鼠一样在床头抽屉里刨个不停。
那块布料她明明记得还有的呀,怎么半天都找不到……
找了好一会儿总算在底层找到了那块黑色绸缎。吴羡好笑着舒了口气,把东西一股脑塞进背包里。她大老远跑回家,为的就是这两块布料。
“我不吃啦先回学校了!”小姑娘把包往肩上一甩,风风火火往门口跑。
端着锅铲子的吴懈从厨房里冲出来,“煎蛋你不吃了?爸爸马上就做好了。”
“不吃啦我学校还有事儿。”吴羡好在玄关蹲下来系鞋带,“爸妈我晚上也有事儿,就不去爷爷家吃排骨了。”
吴懈一怔,和餐桌边的老婆对视了一眼。夫妻俩很有默契地交换着眼神。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以前奶奶只要做排骨,小姑娘病倒了都喊着要人扶她起来继续吃,今天说不吃就不吃了?
而且最喜欢的“漫画煎蛋”也不要了?
吴宇伦捧着牛奶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系鞋带的人。看了两秒,他黑亮的鹿眼弯了下,了然地笑了。
“姐,走路别分心啊。”他举起一片吐司朝姐姐挥了挥,“替我跟哆唻咪问声好。”
吴羡好背影僵了一瞬。她刷地回头白了弟弟一眼,耳尖红红的带上门走了。
吴懈和林舒转向小儿子,同时出声:“哆唻咪是谁?”
吴宇伦慢吞吞往面包片上涂花生酱,唇角的笑意逐渐蜜汁起来。
“哆唻咪是姐姐的新朋友,喜欢吃别人家的大白菜。”
吴懈:“啥???”
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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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羡好回学校后一头扎进工艺室里面。周末的教室里空荡荡,缝纫机旁边的小姑娘拿针捏线,垂眸专注。
她还记得上次艺术节单漆白抓着软尺的场景。男人垂睫的眸光深远绵长,嘴角微微耸拉着,看起来居然有点委屈。
想起他那个样子,吴羡好心里就莫名陷下去一块。
大钢琴家的礼服都是高定,她才不会去献丑。但做个领结和腰封……还是可以的吧。
而且,她欠了他那么多“债”,可不得抓点紧赶快还。
领结的料子还是她去年从国外带回来的,黑色缎面光洁矜贵,领结中间的连接部分给做成了哑光面,一种黑色两种质感,很精细了。
做腰封的时候吴羡好犯了难。他……尺寸多少啊?
男人的宽肩窄腰在脑中晃了一圈,她没由来又想起那天在后台了。他毫无预兆地拥住她,她抬起胳膊搂上他的腰,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结实强劲的肌肉纹理。
窄腰劲瘦的触感依然真实,吴羡好的手心不自觉发热。她猛地吸了口气,使劲晃了晃绯红的脸蛋。
在工艺室泡了好几个小时,领结腰封总算做好了。纯手工制作,技艺精湛,情感充沛,嗯,吴羡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