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专业人士的睥睨吗。
安漾也笑了,眼睛亮亮的,问他“爸爸,原燃说去吗?”
安文远摇头,“你去问一下他,他不去的话,你再去问问小希,看她想不想去。”
毕竟,原燃性格可以说是很乖张,话少,情绪又几乎不外露,即使是在他家里待了半年,几乎是朝夕相处,安文远觉得自己大部分时间也依旧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可能,这就是带女儿和带儿子的区别吧。
他轻轻摇了摇头。
安漾拿着手机,出了房间,给安文远带上了门,随后,抑制不住开心的,一蹦一跳去了原燃房间。
原燃没什么异议。
少年给她开门很快。
他倒是半点没有提起过下周回家的事情,听她说完,点头后,又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有些困意,安漾才注意到,他房间里才开着一盏小灯,床上被子半掀着。
之前,是在睡觉么?
他冬困的时候,好像比夏天还多。
安漾知道北方室内是有暖气的,冬季室内都暖烘烘的,原燃陡然来了湳安,冬季阴冷潮湿,不开空调的话,室内温度比室外还低,确实可能太不适应。
“要开空调吗?”她摸起桌上的空调 遥控器。
“不冷。”
他本来不是畏寒的体质,体温一直就偏高,加上有段时间,受冻惯了,长大后体质也变好了,在湳安待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地方。
“那你继续睡吧。”安漾说,“不打搅你啦。”
他摇了摇头,“不困。”
声音却带着刚醒的有沙哑,很轻微的小鼻音,有些闷,困意浓浓,她刚进门时,他揉眼睛的那个动作也很明显。
骗人。
安漾心说。
刚睡起,少年一头漆黑柔软的发少见的有些凌乱,在光影下,越发显得毛绒绒的,桃花眼半眯着,明显还带着浓重的困意。
留下来,陪我。
虽然没说出口,但是,被他那样看着,意思一目了然。
少年迈开长腿,几步,站在门口,不声不响的,就把她出门的路都堵了。
猫,果然是怕寂寞的动物啊。
安漾抿唇笑了,拼命抑制住再度想伸出魔爪,揉一揉他的冲动。
咳了一声,正襟危坐。
安漾在沙发上坐下,原燃没说话,在她身旁坐下,借着小夜灯柔和的灯光,安漾翻开了一本英语书。
少年在她旁边坐下,离她很近,可以感受到她温度和气味的地方,却没再说话,也没有干涉她看书,似是满意了,眯着眼,舒舒服服的再度闭上了眼,完全不介意小夜灯的光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漾从书里抬头,一看,少年已经又睡着了,呼吸很均匀,安漾轻轻动了动,原燃瞬间察觉到了。
似是有些不满,他在梦里立马皱起了眉,睫毛动了动,随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把她按回了原位。
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她的肩上,重,暖烘烘的。
光影落在他脸上,鼻梁越发显得笔挺清秀,长睫影子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着,让她无端想起了,夏日里藤架上微摇的花蔓。
很好闻,干净,又柔软。
安漾轻轻笑了。
她也没再去拉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探身从床上给他拿过来一床毯子,给他盖上。
期末考试完,第二天是冬令营开始的时候。
这次冬令营其实算是湳大物理系和一个教育机构合办的兴趣冬令营,主打点就是这场百年一遇的象限仪座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