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药箱里似乎还剩下一大瓶酒精。
酒精挥发会带走热量,所以,经常会有人用这种方法给发烧的人物理降温。
她端着水和毛巾过来,刚在沙发旁蹲下时,见他皱着眉,薄唇紧紧抿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可能不是什么愉快的东西,少年眼睑上薄红未褪去,高热和噩梦交织,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安漾把酒精兑了温开水,撸起袖子,拿起一块干净毛巾。
原燃没醒,可是,似乎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
在她手指靠近他时,他毫不留情的,一口直接咬了下来,正好咬在她来不及避开的手背上。
……疼死了!!
安漾疼得差点叫出来。
那两颗小虎牙,果然不是长着好看的摆设,是真的很尖,咬人更是疼得要命。
她之前的不祥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
额上传来一股极其舒适的清凉,一直源源不断,持续在梦里
柔软冰凉的手指,极其轻柔的触碰。
他睁开眼时,房间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刚挥发走的酒精味道。
安漾趴在他沙发边,沉沉睡着了,包子小脸被挤得有些鼓鼓的,长睫毛垂落下,在梦里,细眉微皱着,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她眼睑皮肤薄,透着淡淡的青黑。
女孩枕在自己手臂上,手指细细软软,白而薄的皮肤,因此,手背上,那个还没消去的牙印就格外明显。
原燃视线停留在那处痕迹上,看了很久。
随后,少年修长的手指,动作有些僵硬,轻轻的,抚上了她手背上那处伤痕,像是想抹去一般,又像是,第一次学着,温柔的抚慰。
天色曦明,天边第一缕霞光落了下来,半昏半昼的时刻。
女孩皱了皱眉,没醒。
他低着眼,平静的看着她。
眼睛,睫毛,唇……似乎是第一次见。
用视线,缓缓描摹过那张脸上所有的五官。
……
安漾醒来时,只觉得热,异样的热,像是被一层棉被,或者火炉所包围了。
俩人居然挤在沙发上,头碰头的,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睡觉时,她似乎是被原燃当成了某种抱枕。
好重……不过,猫一样,暖呼呼的,发间浸满了好闻的薄荷味
只能说,这种年龄的男生。
身体恢复起来是真的很快,原燃第二天就完全不烧了,第三天就和没事人一样了,完全看不出来那场病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换了几次药后,他 肩上那处伤口也很快结痂,没多久。就恢复如初。
至于他烧糊涂后咬人的事情,安漾默默的选择了直接跳过,就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原燃肯定也不想知道这种事情。
如果说有什么改变的话……
他似乎比之前话稍微多了了一些,而且,完全不抗拒,和她的肢!体!接!触!了!
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漾觉得很神奇,不过,应该还是好处居多吧,毕竟,都生活在同一个家里,有时候难以避免的会靠的近一些,她可不想哪天吃饭递筷子给他不小心碰到,然后猝不及防被一个背摔去了。
毕竟,之前原燃基本是完全拒绝和别人有肢体接触的,无论是男的女的,谁要贸然接近,不经允许碰他。
嗯……那天洪晃的下场,应该就是大家的下场。
原燃完全恢复后,安文远预定回家的日子也终于要到了,原本说是一周回忆,拖了半个月,第二天终于确定了回家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