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说,“一点小雨,我就不打了,易渡你带带软软。”
易渡撑开伞,把伞罩到了安漾头上,男生的气息扑面而来,挨得太近,手臂和肩膀都有可能碰到,安漾觉得很不好意思,退了一点,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师兄,我就不用了,要不,你自己打?我看,雨不是很大,我应该没关系的。”
易渡手指紧紧握着伞,轻声说,“给你吧,我不用了。”
下午的飞机,到后,原燃打电话给安漾,显示已经关机。
他联系不上安漾。
回家后,家里空无一人。
张芳见是他,声音很不自在,“软软和先生出去吃饭了。”
他没再说话,顺着地址,直接找了过去。
站在马路另一侧,他终于看见,从饭店里出来,身旁陪着两个男人。
上次,送她回家的那个男人,他记忆力很好,一眼认了出来、
易渡给她打着伞,安漾微侧着脸,和他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俩人挨得很近,是平时,他和安漾会挨着的距离,有时候,人太多的场合,她甚至不会同意他靠那么近,
站在马路另一边,远远看着,少年面色苍白,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但是,对她而言,他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旦离开了,很快,就可以有全新的替代品。
少年眸光沉了下去,整个人,站在黑色的暮色里,就这样沉默着,看着他们离开,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
安漾回了宿舍,习惯性,在上楼前,先去红墙边看一眼。
陡然见到那个身影时。
安漾极欣喜,“原燃,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
宿舍楼下,有道爬满了爬山虎的红砖墙,原燃平时,经常在这里等她,像是不成文的约定一样,即使是原燃不在的这段时间,每次回宿舍,她都会习惯性的看那里一次,看有没有他。
这次,却有了意外之喜。
他似乎又长高了,瘦了一点,面部轮廓更加冷峻,漆黑的额发垂下来,凌乱的遮住了精致的眉眼,少年沉默着站在暮色里,这么久没见,应该早黏了上来,索要抚摸,或者要抱着她,问问蹭蹭,总之,就是很黏人。
而不是像现在沉默站着。
是因为觉得在宿舍楼下不方便么。
可是,他根本不是那么注重场合的人啊,想要了,哪里都会黏上来,根本不分时间场合。
安漾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原燃?怎么了?”
她有些担忧,是不是原燃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下一秒,背后一凉,她已经被狠狠抵在了墙上,背被墙砖磕得生疼。
眼前人格外陌生。
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原燃。
“……对他们,就笑得那么开心么。”他声音嘶哑,眸光冰冷,眼神空荡荡的。
这二十天,他没一天不想她。
只对他一个人笑,不好么。
只对他一个人好……不可以么?
为什么还要有别人。
背脊生疼,少年动作很粗暴,那双修长的手,对她,动作向来放得很轻,即使是缠在她腰间或者背上时,力道都很温柔。
而现在,狠狠束缚在她腰上,根本没把握好力度,把她掐得生疼。
他手时冰冷的,眼神也是冷的,俩人几乎鼻尖相对,他眼里,似乎都没有她的影子,薄唇弧度凌厉峭拔,
她不知道原燃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这么久的分别,她每天都盼着原燃回来,可是,他回来后,莫名其妙,上来就是这样的态度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