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裤兜里取出了一本金色存折,递到我眼前“密码是你身份证号的后六位。里面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
见到这个,我并无多少惊讶之情。心里虽微起波澜,但手还是推开了存折,并且说道:“还给她吧!暂时是不会用上的。”
他拿存折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最终收回。同时还略带笨拙地颔首低语,态度极为真挚:“我明白,你一定很恨我。如果你在这里打我一顿的话,我保证不还手。让你”“要揍你的话。”
我双手按着太阳穴,撇着嘴角缓缓说道:“我早在发现的时候就会动手了。”
“是不是上次。”
他脸上的晕红开始变得愈加浓重“上次我们一起睡在宾馆的时候发现的?”
我的手离开了头部,顺势一摆,嘴角更扯起了一道意味莫明地自嘲“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还是那句话:兄弟这次有难,你帮不帮?”
此语刚落,从凉亭外便传来一声清冽悠凝的话音:“柳海建,如果你不帮何军。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随着声音翩跹而来的妍舞行至我俩的跟前。那双细长如线,妖柔邪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海建。仿佛,就想将其穿透一样。
一时间,凉亭内一片寂静,三人都无声响发出。略过妍舞跟我不提,被紧紧凝视的海建则开始慌张失措。只见那壮硕的肉身不停颤动,两腿发软,几乎都快站不住了。至于其脸部的神情,更是惊怖惶悸。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啊!能,能干啥呀!阿,阿军,这,我这,我是良民哪!真的不行啊!”
哆嗦了半天,才从他嘴听见了如此语无伦次、近乎荒唐地推脱。
“良民!呵呵!”
妍舞被他的话逗的浅然一笑。随后语调迅急一变,幽冷森寒地娇叱道:“良民会诱骗好友的母亲拍那些恶心下流的淫照供自己手淫?良民会在半夜三更跑到那种廉价红灯区买春?良民会偷偷用好友母亲让他保管的钱财去挥霍?良民会整天在同学那儿吹嘘自己曾经在什么车里、什么野外的丛林里和自己好友的母亲做爱?你也配说自己是良民!还不知羞耻地谈什么真爱?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我,我,我没有乱花那笔钱!阿军,你别听她胡说!”
海建涨红着脸,拼命地冲着我解释着。
“这么说来。”
我双手交叉,环于胸前“其它事情你都不否认喽?”
“不!不是的!”
他急的满头大汗,手舞足蹈“我发誓!我没做过那些!不然就让我被雷劈死!”
“嗯!秋天打雷好象很少见吧?”
眼神越过海建的身影,我转而问着妍舞。
妍舞还没开口,海建就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飞快地把那本存折从口袋里掏出,翻开后将其递至我的面前“你看你看,足足八万块!要是我取得话存折里怎么会没有记录?你说是不是?还有”“那是因为你用了另一张银行卡里的钱!”
此语一出,立刻让仍想跟我解释的海建呆住了。妍舞也没管他如何,继续冷声道:“何军的母亲给了你一张中行的存折以及一张工行的储蓄卡,两样合计有十三万。哼哼!像你这种活了二十年,胸无大志、低贱卑微;表面豁达开朗、实则狗屎一坨的家伙见了那么多钱会不动心?短短十几天,你就换了台笔记本电脑,买了iPhone、腕表、名牌服装、鞋子;香烟都换成三十元以上起步了。别给我否认!上午在你家的时候我都观察到了!你认为那些东西不穿不戴就能抵赖?噢!这两天还去过星级酒店的桑拿部吧?嗯,老去那种一百块全套服务的地方也倒胃口。还有那儿的餐厅,你请你的同学吃鲍鱼龙虾、喝XO。呵呵!滋味不错吧”此刻的海建比刚才颤抖的更加厉害了,浑身如同筛糠一般。要不是周围有栏杆,他一准会滚出凉亭。我则目光悲凉的看着他,内心里也是翻云覆雨,百转千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