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挽着枪花,脑子里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之时。远处传来了阵阵嘈杂,兼之凄厉地铃笛声。我闻之,连忙从床上跳下,忍着痛楚,移步来到窗前,竖起耳朵警惕着。
“警车?嗯,不是。是消防车,还有救护车。噢,也有警车。”
心里紧张,反复叨念的我听着那一辆辆笛声大作的车子由远及近,而后在由近至远的飞速离去。直到外面重归寂静,才松了口气。刚想回身,公寓的外门就被打开了。我定睛一看,风尘仆仆,手提背包,身上带着股火药味的“W”正站在屋外静静地注视着我。
“回来了。”
我说完便坐回到床边,继续摆弄起左轮手枪。
“不问问我去哪了?”
她随手把包放在地上,然后靠在衣柜前,双手拨拢着自己的长发。
沉默,房间里开始了长达十余分钟的沉默。直到玩枪的手沾满汗水,我才抬起头,正视着她道:“你这样玩我,有意思吗?”
“这只是手段。我始终都对你无任何恶意。”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泽“你不是也对你妈隐瞒了一些事情。原因不就是为了她安心些?”
我冷笑了一下,接着语带不屑,音调冰冷地斥责道:“谁说我隐瞒她是为了她好了?我恨不得她去死!有这种母亲真是我一生的耻辱!”
“我还是那句话。”
她踱步来到我的身前,弯下腰,那张既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几乎快贴近了我的面庞“你的演技真的很好!”
我略带不适地偏过了头,身体朝后挪了下,随后才继续道:“刚才那些车辆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啊!”
她坐到了我的身旁,舒展了下身子“石嘉然在城南的制药厂发生了爆炸,引起火灾罢了。”
“哦。”
我应了一声,心里也没感到特别的惊讶。在我看来,像她这样的人,存心想掀起风浪的话,是谁都无法阻挡的。不要说一间制药厂,就是市委市政府大楼,也能手到擒来。
“还有三件事要告诉你。”
见我闷声不吭,她又主动开口道:“第一,刚才我除了去石嘉然的制药厂外,还到医院走了一趟。梅绍恩死了,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第二,被我放走的石嘉然现在正躲在他拥有的武校里,我判断,他手下的人马除了在找我们,以及保护吕国强的之外,其他都已到了那儿。”
“第三就是”说到这儿,她又开始捋起自己的长发“吕国强和关丽已经动身,我想此刻他俩跟石嘉然派去的保镖应该已经快到去乾山岛的码头了吧!”
“等等。”
我眨巴着眼睛,满是疑惑道:“关丽没死?”
“她怎么会死!”
她对我的话很是不解“我一直都跟她保持着联系。四十分钟前她还用短信跟我汇报他们就快到达码头了。只不过船要在早上六点才开,他们也只能在那儿等一个晚上。”
“这么说来,石嘉然跟我说关丽被他手下轮奸致死是骗我的。而她也是雇主派来的人?是不是?”
我揉了下鼻子,转首问道。
“石嘉然会那么跟你说显然是心理攻势。”
她泛着令我感到微微发窘的璀然笑容“他想通过这样迫使你交代出东西的下落。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你多留了一手,寝室阳台那儿是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只不过那还是一份复制品罢了。”
“至于关丽是否是我雇主派来的嘛”她翘起嘴角,一脸神秘地模棱两可道:“是,也不是。”
“现在事情大条了。”
我将一直握在手中的左轮手枪放到了枕头下,接着调整了一下语气,和声说道:“梅绍恩身为警察局长,又兼任东州市委常委。要知道,他可是出现在理查德所偷录的视频中次数最多的一个官员,和吕国强的关系又很密切。手握重权的大人物你这么随随便便地把他弄残致死,黑白两道不跳脚才怪!我看这儿最多还能再待半天,如果明天下午再不走,我们可真就要被警察逮住了。你说说,我们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