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都是班花校花一路花过来,被男人看的时候多了,叶春樱心急,又知道最近张三少爷的面子在,小混混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堪,此刻顾不上接待,就只说:“你先坐,我一会儿就来。”
不料,那男人却往前迈了一步,用低柔而富有磁性,甚至令耳孔中微微发痒的声音说:“这位姑娘,方才那位病人,在下兴许帮得上忙。”
叶春樱一愣,这才仔细打量过去。
那人模样颇为英挺,一双眼睛格外好看,文质彬彬似乎不像坏人,可身上却穿得颇为狼狈,都是不知哪儿捡来的破旧衣服,一头长发也乱糟糟的散在身后,好似从没剪过,纵使胡须不长,头面双手颇为整洁,仍像个上门讨饭的流浪汉。
“你是……哪位?”
“在下韩玉梁。”他双手抱拳,口音略显怪异,腔调和本地人大大不同。
“你是医生?”叶春樱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问,手却已经握住了白大褂口袋里的高压电击器。
世道乱,不长个心眼,自己人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略通医术。”
“那你的执照呢?”
“嗯……”韩玉梁浓眉一皱,沉吟道,“在下……糟了一场大劫,失掉了不少记忆,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行医要的难道不是手段幺?”
叶春樱无奈地摆了摆手,柔声道:“你先坐吧,别添乱了,你是来看失忆的?头部受过伤吗?啊,不管是什么,你先等等,我先去给李姐量血压。”
她说着拿起水银血压计,快步钻回帘子里头。
可韩玉梁大大咧咧直接跟了进来,沉声道:“这位夫人并非血脉有碍,而是湿气淤积,宫络不畅,久不梳理,恐会燥郁癫狂,寻常药石之术,怕是无济于事。”
叶春樱正心烦意乱,看李姐那双眼睛水汪汪往韩玉梁的身上瞄了过去,扭头没好气道:“你要是来看病,就乖乖外面等着,量血压需要安静,看病需要排队。请有点礼貌。”
韩玉梁却不理会,而是信步过去弯腰俯身,到李曼曼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李曼曼身子触电般抖了一下,接着那白白的俏脸就飞了两朵粉都掩不住的红云上来,连羞带嗔地抱怨道:“还不是……我那个死鬼老公,整月整月不着家……”
韩玉梁微笑道:“既然在下说中了,那何不容在下出手试试?”
李曼曼犹豫一下,望着韩玉梁那深邃漆黑的眸子,不觉在丰润红艳的下唇上咬了一口,轻声说:“小叶,我觉得这个大夫,兴许能治,你就让他试试呗。你瞧他仙风道骨的,说不定是个世外高人呢。”
这要是世外高人那美院里满街都是。
叶春樱满脸无奈,眉毛都快绞到一起:“这怎么可能啊……”
韩玉梁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小叶,你先忙去,我这儿让他看着,不碍事儿的。”
叶春樱哪里肯走,盯着韩玉梁说:“不行,这人来路不明,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李曼曼的眼睛已经在韩玉梁的壮硕身躯上舔了好几个来回,连发着低烧也顾不得,娇滴滴道:“哎呀,你姐我心里有数,这光天化日的,你还怕他强……非礼了我呀?”
韩玉梁满不在乎,伸脚勾过凳子坐下,一指就点在李曼曼腰侧。
时值夏初,大家身上衣服都单薄得很,这大男人上来就去点李姐的腰,叶春樱性格保守,当即吓了一跳,赶忙道:“你这是干什么!哪有你这样治病的,你快放手,不然我、我可要报警了。”
明知道这地方报警还不如给张三少爷打个电话管用,她还是习惯性选择了自己更愿意信赖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