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知道,她曾是一个连在课堂上英语对话都不敢的人。谁又知道,她敢站在镜头前是花了多大的勇气。
为什么她们要这么说她?凭什么这么说她?
突然一只手拉住林馥馥的手臂,带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这只手碰到她的那一刹那,林馥馥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下,那种无法向任何言说的委屈和自卑感侵袭着她,让她无法控制地伤心和难过。
天台上。
秋日的暖阳混合着萧瑟的风,一切都好像是理所当然。
张恒递给林馥馥一张纸巾,笑看着她,“小朋友,擦擦眼泪。”
林馥馥的委屈更加汹涌。
她接过张恒递过来你的纸巾,胡乱擦着自己的脸上的泪水。
可始终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地哭泣,她吸了吸鼻子,说:“师兄,让你见笑了。”
“是啊,见笑了。”张恒走过来拍拍林馥馥的肩膀,“没有谁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克服一个个障碍,就像游戏通关那样,你知道终点是什么吗?”
林馥馥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她想了想,问:“终点是什么?”
“坟墓。”张恒回答地轻巧。
林馥馥皱皱眉,这个答案真是伤感,“忙活一辈子,最后还是进坟墓,太没劲了。”
“是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进坟墓的,何不轻松看待?”张恒脸上的表情像极了林馥馥幼儿园时的老师。
张恒给林馥馥的感觉一直是这样的,他这个人干净,白皙,好像一尘不染。他一直喜欢穿运动套装,永远都是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
“师兄,可是他们说话真的太让人难过了。”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无视。
“如果别人朝你扔石头,就不要扔回去了,留着作你建高楼的基石。”张恒说,“好好准备接下去的节目,你知道的,大家为了这个节目都在努力。”
秋日的风吹动张恒的发,林馥馥还记得第一次见张恒师兄的时候他的头发能用橡皮筋绑成一个小辫子,如今那头长发也已经被他剪去。
林馥馥低下头,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懂,但是实行起来好难。”
当时会去试镜当甜点主持人,最大的一个原因是为了能和莫炀同框。她想要做到最好,努力配得上他。
“可能是我真的太差劲了吧。”
“不敢苟同。”张恒一笑,“我觉得你很棒,你是最棒的。”
林馥馥默了默,笑不出来。
张恒让林馥馥等一下,他先下去拿点东西。
等张恒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
“来,手上该换药了吧,我帮你。”张恒说着朝林馥馥伸了一下手。
林馥馥没打算让师兄帮忙换药,摇了摇头。
“小朋友,在生我的气吗?”张恒苦笑,“上次你走的时候我追出去,但是你人已经上了车。我后来又看了看倒放的片子,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已经晚了对不对?”
林馥馥的鼻子和眼睛都还是红红的,因为张恒的这句话,她更想哭。
被人理解和肯定的感觉,居然让她觉得更委屈了。
张恒轻轻地拉过林馥馥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纱布,给她查看伤口。
前天他看到她的伤口时还是水泡,现在水泡已经被戳破了。
张恒自己给林馥馥擦了烫伤药,又给她缠上纱布,说:“小朋友,从你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我希望你快乐,成长。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要面临的挑战还有很多。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感情上的。但我都希望,你能积极乐观地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