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挤眉弄眼,“这可少不了我替你美言呀。不感谢感谢我?”
南靳宇嗤之以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初音,你这喜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不改改?”
梁初音不干了:“不是我给你美言,你每次去都被他们骂死!”
南靳宇无所谓:“爱骂骂呗,又不会少块肉。”
梁初音是真的服气:“反正我受不了别人骂我。”他不一样,他根本无所谓。这人,自我意识太强,主见太强,只有他怎么看、决定怎么去做,旁人对他的评价,完全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算是梁初音这么多年见到过的心性最为冷酷坚毅的人了,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不过,只要他对自己好就行了。
梁初音心里甜丝丝的,偷偷乐。想到这里,饭都多吃了两碗。
不过,实验室那些师兄姐弟,最近倒是不怎么找他的茬了,背地里骂他的都少了。一是梁初音现在已经掌握实验室的经济命脉,是他们实验项目的资金来源,几人不敢得罪。二是,杨院士逝世前的交代。
随着时间推移,潜移默化,他们也接受了事实。
人,就是这么容易接受现实。
初音不免唏嘘。
好似能看出她心底想法,南靳宇道:“只要不是一条心,瓦解分化就很简单。因为陈家的关系,陈欣悦永远不会对我恶语相向,甚至会站在我这边。景睿讨厌我,则是因为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早就接受现实了。其他人,也不像封扬那样恨我,只会作壁上观。”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这样算起来,真正对我恨之入骨的,也就封扬。不过,就他一人,能成什么气候?”
梁初音也真佩服他:“我要是他,打死你的心都有了。”
南靳宇:“可他不是你,他不敢。我早说过了,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梁初音沉默。
虽然话难听,但是,不得不说,这人一席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礼拜六下雨,梁初音难得去趟实验室。没想到,南靳宇也来了,她还没进门,就听到陈欣悦拍他马屁的声音,什么“蓬荜生辉”之类的,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梁初音撇撇嘴,把伞收起,在走廊下抖了抖。
借着玻璃窗,她猫腰往里窥探一眼。
季礼竟然也在,默默坐在角落里,偶尔才笑一下。
他跟杨院士是老朋友、忘年交,过来一趟不奇怪。只是,梁初音没想到他会和南靳宇一起过来。
说起来,她一直都不大搞得清两人间的关系。
外表看,好像是朋友,但是,似乎又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毕竟,南靳宇当年对他做的那件事,到底是不大光彩。
梁初音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师妹已经看到了她,抬手要喊人,初音连忙搁下伞自己走进去:“巧啊。”
南靳宇和季礼的目光一齐落到她身上。
南靳宇笑而不语。
季礼对她温润点头。
不知为何,梁初音有点尴尬。这两人同框,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氛围。
像是一簇要燃不燃的幽蓝色火苗,在空气里“噼里啪啦”地跳跃着。四周却是漆黑一片,令人心惊。
梁初音避开了南靳宇满含深意的目光,跟其他师兄姐弟说话。
耳边,陈欣悦继续拍南靳宇的马屁,说着他在美国创业时的丰功伟绩,听得梁初音都尴尬极了。
偏偏她无所觉。
有道男声笑着从外面传进:“照你这么说,外面靳宇哥哥真的是绝无仅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