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远又道:“找个时间,我把东西还给你。”
梁初音:“什么东西?”
许文远:“你忘了,上学那会儿,你借给过我一卷双面胶,我都忘记还给你了。”
梁初音:“……不用了。”什么鬼?
明摆着就是意图不轨。
双面胶这种东西,谁会记到现在?
许文远却不依不饶:“那不行!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不管你想不想要,我都要给你。说好了,礼拜天下午,到时候见。”挂了后,他把地址和发给了她。
梁初音捏着手机,看着上面的内容,感觉像是握着个烫手山芋似的。
她回头去看南靳宇,企图解释:“……我都不认识他这号人了,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南靳宇点一下头,低头继续办公。
梁初音:“……”点头是什么意思啊?
她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确定了他没生气,长舒一口气。转念一想,他心胸没那么狭隘,那会儿她天天追在季礼后面,闯了祸都是他给她擦屁股,他也没生气。
顶多是有些瞧不上她这种埋汰行为。
不过,只要她一撒娇,他嘴上不说什么,还是会帮她的。
很小的时候,梁初音就知道,爱笑的姑娘有糖吃,所以,她逢人就笑,尤其是在长辈面前。
爱笑、拍马屁——这是她行走江湖的两大法宝。
百试不爽。
翌日去上班,赵全就把她叫去办公室训了一顿,因为和东城建设合作的事情。梁初音说:“东城那边的地还没盘下来呢,我们这么上赶着,要是到时候吹了?或者竞标没中,不是打了水漂?”
赵全冷笑:“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梁初音忍着怒气:“没有!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您要是一意孤行,还是跟董事会商量一下吧。”
“拿董事会压我?”赵全啧了两声,倏忽一笑:“我倒是忘了,许总最近可是很器重你啊。”
他的笑容里含着说不出的暧昧,意有所指。
梁初音一怔,脸颊不受控制地涨红了一片,气得胸腔里的火都在烧。她不管了,管他是谁呢,反正他就是找他的茬,两人怎么都不可能会和解的——
“是啊,您是领导,您说什么都对。”没等他应声,她操着改了六遍的资料踩着高跟鞋踱了出去。
“反了反了——”赵全拍桌子的声音,混着声嘶力竭的叱骂,在她身后不断响起。
不过,梁初音已经不care了。
工作以来,头一次她感觉这么力不从心。
不管多努力,不管如何伏低做小,永远都不可能让某些人满意。不止是赵全的针对,还有怎么都摆脱不了的许文远,也让她厌烦,烦不胜烦。
人的情绪上来时,整个人就好像闷在火炉里炙烤的玻璃壶,只等温度达到临界点,就轰然一声爆炸。
“初音。”许文远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到了近前,他问她:“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
梁初音深呼吸,木然道:“没什么。”
许文远也看出了她不想跟他交谈,不过,他目光仍是盯着她,不肯放弃:“难道朋友都做不成吗?当年,我也没做什么吧?就因为我胖,你理都不理我?”
梁初音实在不想跟他吵架,心力交瘁,叹了口气道:“私事下班后再说好吗?我要去工作了许总。”
她转身要走,手却被他从后面扣住。
他一用力就把她拽了回去。
梁初音一个踉跄,差点摔到他怀里。许文远从后面扶住她,双手还按在她的肩膀上。梁初音挣扎起来,连忙起来,但还是被一行从茶水间出来的同事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