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许肆月坦坦荡荡说,“但是很快就会手术,一定能好,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跟我出院回家了。”
许樱盯着许肆月,眼圈忍不住一红:“姐……你别哭。”
许肆月嗤笑:“傻子,我哭什么?我才没。”
她飞快抹了把眼尾,刚想离开,许樱又拽住她:“还有一件事,我总觉得上次在录制片场,我好像又被梁嫣那个绿茶婊给利用了,气不过最近就总去盯她,今天上午她爸被警察带走,她追出来的时候在打电话。”
“……给谁?”
许樱认真复述:“她当时离得有点远,我听不太清,应该是‘这件事是你挑起来的,别以为顾雪沉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沈家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是早晚’……”
她用有限的脑子分析:“我想来想去,跟你和姐夫有关,还姓沈的,是那个……被迫退出娱乐圈的沈明野吗?”
许肆月眯了眯眼,很多错乱的拼图突然对上边角。
雪沉特意抹去过自己的童年经历和明水镇的往事,梁嫣虽然可以来骗她,但那些证据和确凿的过往,却不是她一人之力查得到的。
沈明野……被圈子封杀逐出后,恨上了雪沉,是么。
许肆月无暇多想,准备等晚上再跟雪沉细谈这件事,关键时期,不得不防备一切可能的麻烦。
她赶去顾雪沉身边,见他站在墙边,还很乖地戴着她亲手给扣上的帽子。
心顷刻变得软糯无力。
许肆月拍拍脸,让自己看起来红润愉快,飞扑过去,跟他十指相扣:“雪沉,他被你虐得可惨了,我受过的委屈你全都给我讨回来,我们这就回病房。”
来时的路走到一半,周围不再有人,通向VIP楼的路程安谧寂静。
顾雪沉停下来,再次俯身把许肆月抱起。
“你……”
“之前人多,你不让我抱,”他低声说,“现在行了么。”
许肆月怔住,借着路灯和月色着迷看他的脸。
她很乖地没有挣扎,糯糯藏进他颈窝里:“我不怕人多,谁来看我都愿意,我是担心我老公会累,腿会酸,抱着我辛苦。”
从前那么多需要掩饰需要口不对心的爱,现在都要最直白。
她亲了顾雪沉耳垂一下:“雪沉,我不在意别人,我只在意你。”
顾雪沉继续向前走,手臂却在控制不住收紧,下巴绷着,雾蒙蒙的眸子里有了柔光,过去许久,都到了楼外台阶上,他才缓缓给了她一个“嗯”。
许肆月搂着他笑,她明明看见雪沉耳朵红了。
进了楼顾雪沉也没放她下来,一直到走出五楼电梯,守在附近的江宴一眼看过来,一肚子要说的话全卡住,心脏要被眼前画面吓裂。
他愣了一瞬,急吼吼冲过来,情急下什么都忘了,冲口道:“许肆月你盼着沉哥死是不是!他都病那么重了你还让他抱你?!你是有多金贵!我求你别作了行吗!你行行好放过他!你把他弄成这样还不满意——”
“江宴!”
顾雪沉声线阴冷,两个字咬得算不上多重,江宴却浑身一抖,从骨头里往外冒寒气。
沉哥这样好陌生,他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迷迷糊糊死过一回了。
许肆月抚着顾雪沉微凉的后颈:“雪沉,他怪我是对的,你先让我下来。”
顾雪沉双手扣得更用力,眼帘撩起,对着江宴:“许肆月没有任何错,听得懂么?”
“听得懂……”江宴干涩说,“听得懂听得懂!那个沉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