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但收不住。
“许肆月,”他几个字低暗到让人不忍听,“放开!”
许肆月不肯,硬是挣开顾雪沉的钳制,重新放回去,感受着他更加蓬勃的血肉,得寸进尺去拽皮带。
金属扣很好解决,她不用看也可以轻松扯开,里面的底层露出来,快能把人烫伤的温度也无所遁形。
许肆月觉得她也疯了。
狂热地想进犯,想把顾雪沉严谨禁欲的面具亲手摘掉踩碎,让他崩溃发泄。
许肆月揽着他的腰压向自己,却意外的身体一晃,顾雪沉像被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忽然推着她上前一步,他手一勾,再次打开花洒,热水哗的从上方扬下来,把两个人的身影全罩在里面。
室温顿时飙高,冲掉许肆月身上残存的冷意,水流声也盖住了所有溢泄出的声音。
眨眼之间,许肆月完全陷入被动,顾雪沉猛地低头吻住她,狠重得像要把她拆吞入腹,他第二次捉住她手腕,却不再一味的甩开,而在理智坍塌前的一瞬,抓紧她,朝自己的不能忍受按了回去。
许肆月脑中轰的一声。
白花花的眼前炸开斑斓光团,烟花一般。
自己胡乱折腾是一回事,被他亲手引导,是天差地别的另外一回事。
许肆月嘴唇上酸酸痛痛,可也热切得想哭出来,她一边拼命回吻他,一边迷迷糊糊想起了小时候,外婆给她讲过的某个小故事。
童年那些哄孩子的故事,主人公无外乎小动物小植物,她别的记不清了,只清楚知道,是有一只明明没见过世面,却到处声称自己阅历丰富的小兔子,忽然某一天,得到了一根漂亮的白萝卜。
它总听别的兔子说白萝卜有多好,但从未见过摸过,终于拥有了,它生怕弄丢,不知所措地用力抱紧。
许肆月恍惚间觉得,她就是那只懵懵懂懂的小兔子。
白萝卜从天而降,跟小兔子的娇小爪爪对比起来实在很大,形状标致好看,没带任何植物根茎该有的尘土,比清水反复洗过的更要干净整洁。
小兔子当成宝物,爱不释爪,专心致志把属于自己的白萝卜捧住,努力用小爪子握着,她初次抱萝卜,没什么经验,总担心把萝卜弄伤弄痛。
于是有道神秘力量适时出现指引它,虽然有点粗暴,但它无比欢喜,这道力量带着它两只小爪爪,教它怎样在萝卜的外表上摩擦。
小兔子爱惜萝卜,知道这样能让萝卜开心,抱着它学得飞快,但又很不好意思地记起来,别的兔子跟她讲过秘密,还给她看过很多花花绿绿的图册,上面说,比起这样抱着,萝卜更喜欢藏在小兔子两只后爪爪中间的柔软毛绒里。
毛绒里温暖潮热,是萝卜最终归属的巢穴。
小兔子勇敢挺身,想直接把她独一无二的白萝卜送进那里去,然而那道神秘力量不再帮它,绝望又强硬地阻止,小兔子害怕萝卜伤心,不敢坚持,只想让它现在能过得舒服些。
所以小兔子全身心去抱它,努力摩挲,用小爪爪最温柔的芯儿给萝卜揉按,心爱的萝卜被她热烈对待,比刚得到的时候更大了许多,通身像被从火堆里捞出,烫得小兔子爪爪酸麻。
小兔子迷糊抱紧,想不起具体是哪一刻,它的萝卜溢出浆液,沾湿它身上雪白的绒毛。
它爱干净,讨厌黏腻,平常碰上一点点汤汤水水都要马上进小河里洗掉,但属于白萝卜的东西,它丝毫没有不喜,反而难以言说的欢欣雀跃,想对它的白萝卜更好,更紧密一些。
许肆月靠在顾雪沉肩上费力地呼吸,全身一丝力气也不剩,分不清是为酒醉,还是为她手上的淋漓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