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和同事们问好,转过门,碰见出来接水的林唯司。
“魂没被男狐狸精勾走啊?今天还舍得来上班?”
覃樱没和林唯司说自己为什么回国,她不想把林唯司拉扯进这件危险的事里,此刻面对他的阴阳怪气,她好脾气地问。
“我帮林总监冲杯咖啡?”
林唯司瞪她。
覃樱很是纯良无辜:“林总监,工作时间,不要纠结私人恩怨。”
她伸出手,要拿林唯司的水杯。
林唯司不给她:“小爷不吃这一套,别想用一杯咖啡就讨好老子。昨天放狠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你上司!”
覃樱望着他笑。
“笑什么你!”
“林总监,你这么暴躁,他们都在看你呢。”
林唯司眼风一扫,果然发现不少看自己和覃樱的。这群人真八卦!
他回过头,发现覃樱光明正大溜走了。
“……”她真的有把他当总监看嘛!
林唯司路过覃樱的工作区域,她在完善曲子。覃樱抱着吉他盘腿坐在音乐室里,随架子上的曲谱边弹奏边试音。
信息化时代,影视剧越来越火,公司最近在准备一部电视剧配音方案。覃樱作为签约在公司的音乐制作人,帮着在做前期工作。
七月清晨的阳光熹微,她身上带着浅浅的光芒。
她长睫漫不经心垂落,轻轻哼唱。
林唯司失神地望着她。
很小的时候,他捡球捡到一家别墅门口,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双腿浸在水池中,闭眼吹口琴。
她听见动静睁开眼,明亮的眸子如琥珀,挑剔地看着他。他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把脏兮兮的手往哪里藏。
“我就说林总监暗恋小樱,你们还不信。”
林唯司回神,看见公司员工打趣儿调笑他,瞬间炸毛!
草啊,谁他妈喜欢覃樱表里不一的演技派混球了!他眼睛有这么瞎吗!
他喜欢御姐,纯24K御姐!况且他这么威猛的男人用得着暗恋谁?
中午,林唯司好不容易平复别扭的心情,纡尊降贵对覃樱说:“走,一起吃饭。”
公司待遇很不错,员工管饭,顿顿三荤两素。覃樱靠在门口,揉了揉酸软的肩膀,拒绝:“林总监年龄不小了。”
林唯司:“?”
覃樱:“该找女朋友一起吃,不要奶兮兮黏着姐姐。”
林唯司被她气得螺旋升天!
眼见就要爆发,覃樱挽住一个人的手:“陈姐,一起吃饭。”
陈姐笑着说:“好呀。”
林唯司一口气憋在胸腔,不上不下。
两人说说笑笑,越走越远。陈姐回头看了眼林唯司,说:“林总监条件挺不错的,你真不考虑考虑他?”
可怜见的,覃樱才入职半个月,目前还是个实习生,但林唯司暗恋覃樱都快成整个公司公开的秘密了,只有他自己嘴硬不肯承认。
覃樱说:“他很好,是我们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我看你们挺般配的。”
哪里都不合适,年少时她的娇俏可人、天真烂漫和一腔爱恨都给了另一个人,如今剩下的,只有疲惫的躯体,无望的性格,和破碎的感情。
她以前喜欢的人,像三千米深海中凶恶的鲨鱼。而林唯司到了现在,都还是一只单纯的傻白甜。
这么可爱的奶黄包呀,看小黄书都要脸红,她不想去豁豁人家。
她不再相信爱情。
覃樱和陈姐打好饭,和几个女同事聚在一桌吃。
他们在聊最近的八卦。
“蔚桃桃在打官司你们知道吧?”
“知道知道,她这才结婚多久啊,之前就有网友说,她和她那个妈宝男老公早晚得离。”
有人唏嘘:“可不是,去年官宣的时候两个人看上去多幸福,结果说离就离了。”
“要我说离了也好,那男人太恶心了,跟没断奶似的,现在还在他妈唆使下想分蔚桃桃财产。”
蔚桃桃挺出名的,她并非专业歌手,靠唱网络歌曲出道。她曲风独特,几张专辑一出,大街小巷和某几个app都迅速流行起来。
覃樱他们公司是影视公司,对歌手演员们耳熟能详。蔚桃桃去年才官宣结婚说她很幸福,没想到今年就闹着要离婚。
“蔚桃桃能同意分财产给他?”
“那当然不能。”付梦菁端着餐盘过来,接话道,“所以她的律师是周渡。”
听见这个名字,大家“哇哦”一声:“是给宋薇澜打官司的那个律师?”
付梦菁说:“没错。”
她开始对周律师的近况侃侃而谈。
有人忍不住问:“梦菁,你和周律师认识啊?”
“当然。”
“很熟吗,他真的有报道上那么好看。”
付梦菁说:“挺熟的,他非常绅士。”
覃樱默默抽了抽嘴角,深深怀疑他们口中的和自己认识的周渡不是同一个人。
陈姐扁扁嘴,靠近覃樱,小声道:“付梦菁喜欢周渡,追周渡一年了,她爸爸的公司和渡衡律所有合作,每次提到大热的案子,她张口闭口都是周律师。”
覃樱轻轻“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付梦菁,听说你之前邀请周律师吃饭,他同意了吗?”出声的人和付梦菁一向不合,故意让付梦菁难堪。
付梦菁在公司人缘很差,虚荣、说话不过脑子,仗着家境好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付梦菁脸色一僵,没好气道:“周律师的性格和脾气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会答应任何单独的饭局。”
这倒是,不仅是她,就没人约饭成功过。
就在这时,覃樱的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你好?”
那头传来温柔礼貌的女声:“覃小姐,我是渡衡律师事务所的,上次您来我们律所做咨询,希望周律师接受您的委托,周律师只有今天晚上六点半有时间,您这边有空吗?”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覃樱阴谋论,不是说他不接任何饭局,为什么会答应自己?难道真的想现场观摩失婚的女人,亲自奚落一番?
覃樱心中计较着,试探地问:“那我六点半后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