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语慢吞吞地眨眨眼,“黄馨月,何必呢?我们都诚实一点不好吗?”
“你,你什么意思?”黄馨月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虽然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但是你母亲破坏了我最好的朋友的家庭,这是事实。害得她失去了母亲,离开了帝都,这也是事实。我不认为,我和你还有什么需要维持表面友好的必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当彼此是隐形人,不好吗?”
“小语。”
刚刚结束训练的魏郯走了过来,看也没看黄馨月,问:“可以走了吗?”
陆时语点点头,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与黄馨月擦肩而过。
“你不要坐在草地上,凉!”
“不凉的,草皮都是烫的。”
“我的意思是女孩子不要坐在阴冷潮湿的地方。”
“你好烦哦,比我妈还啰嗦。”
傍晚霞光红艳,黄馨月怔怔地看着他们走在一起。随着两人渐行渐远,他们之间的絮语也消失不见。
她和魏郯也算同学两年,但是他们一直都没说过什么话。她也从未见过魏郯对其他女生这样亲密,甚至管头管脚地操心。
就因为他们从小就认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诸君,我好激动呀,终于高中了
第33章 撒娇三十三点
“坐好了吗?”
“嗯。”
见陆时语稳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魏郯才踩着脚踏板出发。
每天军训后体力透支得厉害,陆时语觉得再走路回家,相当于要了她的命。但如果坐公交车的话,车站距离学校和家都有一段距离,也很不方便。
最后魏郯提出来骑车载她,因为她不会骑自行车。
自行车上,少年高大颀长的身材为她遮出大片阴影,陆时语乐得被生生罩在里头。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说,“哎,陆时语呀陆时语,你真是好娇气。”
魏郯重重地点头,“你也知道啊。”
陆时语不理他,小声哼着歌。
路过一个井盖,自行车颠簸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抱住了魏郯。
魏郯低头看了眼环在腰间的小手,浅笑。
陆时语拍拍魏郯的背,“你在心岸停一下,我妈要我买面包回家。”
“好。”
陆时语挑了全麦切片吐司和牛角包,然后买了个海苔肉松大贝给魏郯,“我请你吃,每天载我辛苦了。”
“一个面包就把我打发了?”
“吃饭当然也是可以的呀。”她笑意浅浅地说。
小姑娘已经把军训的外套脱了,帽子也摘了。薄薄的迷彩短袖扎进腰带里,越发显得腰肢纤细,曲线美好。马尾被压了一天,松松垮垮地垂下来,耳边的碎发调皮地贴着柔美的脖颈蜿蜒在脸侧。
白皙的脸蛋被晒得通红,嘴唇也干干的,但漂亮的杏眼却一如既往地水润明亮,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仿佛满心满眼全是他。
魏郯喉结快速滚了一下。
他指了指店里供客人吃东西休息的桌椅,“我饿了,吃完再走?”
“行啊。”陆时语也不着急回家。
她又买了个小小的提拉米苏,坐在对面陪着他吃。
“刚才黄馨月和你说什么了?”魏郯问。
陆时语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顿了顿,她说:“十三,你觉不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了?”
看着提拉米苏上的可可粉,她的声音飘乎乎的,“尤其是夫妻。可以说是这世界上距离最近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可以生死与共相濡以沫。但也是距离最远的人——没有血缘的牵绊,说变就变,甚至反目成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