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个大夜班,早上八点刚过,陆时语从医院出来。她用手抓着头发,随便绑了个马尾,一脸困倦地出了医院大门。
“小语。”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传来,震地她一个激灵。
出现幻听了!
她飞快转身。
真的是魏郯!
一身正儿八经的军装,领口系着领带,面孔更刚硬凌厉了,整个人精神饱满。
他单手抄着裤袋,潇潇洒洒站在她身后,朝她笑。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陆时语傻呆呆地怔在原地,半晌,揉了揉眼睛。
“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
“我休假了。”魏郯勾着唇角,眼底带笑,张开双臂。
陆时语很想矜持一下,可两条腿自有主张似的,朝男人走去。越走越快,最后飞扑进男人怀里。
她深深吸了口气,让他的气息充满整个胸腔。即使将人抱了个满怀,她还是不可置信。
“我做梦了吗?”
“不是梦。”魏郯亲了亲她的发顶。
毕竟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魏郯还穿着军装,两人克制地抱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飞行员每年有一个月的疗养假,但去年他是五月份休息的。
“你假期怎么提前了?”陆时语追问道。
魏郯嗯了一声,没多作解释,只说,“这次我可以多呆些日子。”
听到这个消息,陆时语疲惫尽扫,昨天的那些不愉快也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满脸都笑开了花。
她再三地确认:“是真的吗?”
“会不会突然把你叫回去?”
她真是被虐怕了,感觉谈个恋爱都提心吊胆的。
“傻子,我骗你干嘛。”魏郯揉了揉她的发顶。
回到家,魏郯把摘下来的大檐帽盖在陆时语头上,她仰着脑袋,从帽檐的阴影里看他。
半晌,她不满地嘟嘴,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又冰又硬的领章上,“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而且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
和个当兵的谈恋爱感觉总是在与时间竞赛,而且他们有太严苛的纪律和太多的秘密,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讲。无论你在干什么,上面来个电话,人就得走。
“我知道,都知道。”魏郯抬手揉着她细腻的后颈,语含歉意。
陆时语用小拳头捶了捶男人越发结实的肩背。
“再打,打重点。”她那点小破力气跟挠痒痒似的,魏郯毫不在意地说。
“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陆时语话音未落,魏郯的吻就如暴风骤雨似的落了下来。
思念、歉意和无边的爱意全部揉进了这个吻。
他也想温柔些,可心底最深处又涌起一丝偏执和不安,渐渐失控。
陆时语觉得今天的魏郯和平常不一样,特别野,充满了男人的占有欲,她渐渐跟不上他的节奏。
只好含糊不清地撒娇,一声声软软地叫着:“哥哥。”
可是,她却忘了,魏郯最禁不起她这样。
从浴室出来,魏郯把包成粽子的某人塞进干爽的被子里。陆时语眼角、脸颊都泛着绯红,睫毛还湿哒哒的粘成一簇一簇。
她刚哭过。
魏郯只围了条浴巾,皮肤上的水渍还没顾上擦。他插上电吹风,大手穿过半干的长发,抓起来一缕一缕地耐心地给她吹干。
陆时语被伺候得舒服,困意上来,她哼唧一声打了个哈欠。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