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语听着没有那么兴奋。说句欠打的话,家里有个会作曲的爸爸、弟弟,已经将她的审美拔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
等找到音乐社的摊位时,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她们根本挤不进去,罗美薇急得直蹦高。
随着吉他前奏响起,一道典型的民谣嗓响起。声线沧桑多情,深深浅浅地讲述着爱情故事。
说实话,听着挺舒服的。就是有点让人怀疑这把嗓子的主人是不是二十多岁的大学生?感觉至少得三十岁起跳。还得是胡子拉碴,头发打着绺儿,喝杯水都得抓把枸杞,最起码也得来把金银花的中年大叔。
罗美薇已经被迷住了,“太好听了吧,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她个子娇小,又没带自拍杆,踮起脚想拍小视频,只可惜拍的全是后脑勺。
陆时语拍拍她,晃晃自己的手机,示意她帮她拍。
罗美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陆时语找来找去,总算找到个空挤了进去。
咦,很意外的是,主唱还真是个白净高挑的大帅哥。
半小时后,从小型演唱会里挤出来,陆时语觉得背上都黏了。她用手里的彩页当扇子,后悔出来时没带个迷你小风扇。
这时手机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眼睛都笑弯了,“喂,你忙完了?”
“嗯,晚上一起吃饭还是直接回家?”
“吃完晚饭再回吧。我在中心广场,天气太热,我都快烤化了。”
“那去三食堂吃冷面吧。”魏郯建议道。
“好啊。”
等她赶到三食堂时,魏郯已经到了。他下午有体能训练,应该刚洗过澡,头发还带着潮气,简简单单往那一站,便是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引得过路的女孩子们频频回头。
陆时语说不上心里是高兴多些还是忧愁多些。
算了,算了,要是这么计较的话,她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反正别人只是看看,她可以想亲就亲想摸就摸呢。
魏郯看着小跑着到他面前,微微喘气的小姑娘,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头、鼻尖泌出的细细汗珠。
“下次别跑,多久我都会等你的。”
陆时语笑嘻嘻地点头。
他们一人点了一份冷面,还要了碗粉蒸排骨。
魏郯话不多,两人在一起多数时候都是陆时语在说,他安静地听。
“我今天看了花样轮滑表演和滑板表演,很炫酷哦。还有话剧社,天气这么热,学姐们穿着华丽的洛可可风格的裙子站在太阳底下发传单……还有音乐社,今天那个主唱的学长,有一把特别好听的民谣嗓,把很多女孩子迷的不要不要的。”
说着,陆时语点开手机,把她录的视频放给魏郯看,“大学里真是人才济济。你看他,长的白白净净竟然是唱民谣的?弹吉他的手也好好看,对不对?”
魏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沉默地抿着唇,没说话。
陆时语也没在意。
他知道她兴奋和高兴的时候,话就特别多,叽叽喳喳的。
只是今天的兴奋,是因为别的男生。
吃完晚饭,还不到六点,估计外面哪儿哪儿都堵车。魏郯索性拉着她的手,沿着主路悠闲散步。
陆时语任他拉着,也不问要去哪儿,甚至开玩笑似地飚起演技,娇滴滴地说:“大人,你不会是要把奴家卖了吧?不要啊,大人。”
小姑娘自娱自乐得很开心,乌黑的眼亮晶晶的,唇边牵起灿烂的笑容,“奴家会唱会跳,能文能诗,能陪大人吟诗作对,也能陪大人对酒当歌,还能陪大人……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