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他还在嘴硬。
陆时语快被他气笑了,“病了就去医院,不去医院也要吃药,我还没听说坐一会儿,病就能好的。”
她拉着他的手,想把他拽起来,“走,去医院。”
魏郯没动,浓黑的眼睫毫无生气地垂着,“不用。”
“不用个P!”陆时语急了,蹲下.身,一手板着魏郯的肩膀,一手摸上他的脸,命令道:“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隔着口罩魏郯甚至能感觉到她说话时的吐息。小姑娘眼中透着担忧,软弱无骨的小手贴在他脸上,微凉又柔软,很舒服。
“我的身体我知道,吃个退烧药就行。”他弯了弯眼睛。
怎么就这么犟!
陆时语磨了磨牙,“唰”地站起来,转身走了。
太阳穴一跳一跳,脑袋里像是扎了无数细小的钢针,细细绵绵地作痛。魏郯吃力地抬起重若千斤的眼皮,见她气呼呼地走进了药店。
很快,陆时语回来。
“那走吧。”她扶起他。
“嗯?”
“嗯什么嗯?你病了,家里又没有人,我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吗?”
“哦。”原本烧得哪哪都痛的身体,突然好受了不少。
进屋换了鞋,魏郯扯掉口罩,就有气无力地半瘫在沙发上。什么叫病来如山倒,什么叫生命的脆弱,他今天算是深有体会。
他从小身体不错,很少生病,偶尔有个头疼脑热吃个药,一天就好了。像今天这样浑身发冷,骨头酸胀,头痛难忍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陆时语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家药箱在哪?先量个体温再说。退烧药要38度5以上才能吃。”
魏郯抬手指了指电视柜。
陆时语找到医药箱,从里面找到一支老式体温计。她抽出来,先确定水银柱在最下面,然后跪在他旁边,伸手就去拽他的衣领子。
魏郯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
“你躲什么,我给你量体温啊。”陆时语看他。
“哦。”魏郯没说他们家都是含在嘴巴里的,任由她不那么温柔地扯开他的衣领。
陆时语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为什么不把体温计给他,让他自己量?如果现在再说,似乎就显得太刻意了,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跪坐在沙发上,直起身体,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魏郯微微仰着头看她,修长的脖颈被拉长,喉间有个明显的凸起。
陆时语看得呆住。她从前看小言时,作者描写男主的外貌时,会特别描述手指啊锁骨啊腹肌啊什么的,其中男性特有的结处也是经常被施以重墨。
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真的……有点性感啊!
魏郯静静地看着她长睫扑簌簌地颤,大眼骨碌碌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慢慢地眨眨眼,低低地笑了。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加上感冒,声音里透着暗哑,莫名的性感撩人,陆时语回过神来,不淡定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那么温柔地飞速扯开他领口,将体温计塞了进去。
微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的皮肤和硬邦邦的胸肌。灼人的温度和陌生的触感从指间嗖地传导开来,她身子一僵,说了句我去倒水就从落荒而逃。
魏家没有热水,她烧了一壶。等水烧开的工夫,她一直用手背按压着发烫的脸颊,一步都没有离开厨房。
等她烧好水,魏郯已经不再客厅了。陆时语端着水杯,熟门熟路地去了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