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郯忽然弯腰俯身,握住了她绞在一起的手。
陆时语呆呆的,有点没反应过来。任凭他捏住自己两只小手,甚至拇指还在柔滑细腻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他每蹭一下,陆时语整个人都跟着微颤一下,连眼睫毛都在抖。
我日!
这举动很是亲密,陆时语本能地挣了两下,魏郯顺势也收回了手。
他的眸光幽深,声音低哑,“你知不知道,你紧张或者撒谎的时候,手就会绞在一起?”
陆时语这会儿被他弄得脑子发空心跳加快,她飞快地把手背到身后。做完,她才意识到这个动作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好诠释,好蠢啊。
魏郯却莫名觉得很可爱。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凑近她耳边。北欧森林味道的气息笼罩下来,陆时语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
她耳朵极敏感,被魏郯暖暖的呼吸撩过,耳垂上细小的绒毛都竖起来了。
“不想和我分开,嗯?”
是,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这话还是初二时她亲口说的。
可时隔两年,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呢?
陆时语忍无可忍,猛地推了他胸口一把,红着脸转身跑开。
魏郯看着她渐渐跑远的背影,手扶着额头,开始笑。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陆时语回到教室。她没像平时那样一边做作业一边摸鱼刷微博或者贴吧。
她像是个冷酷无情的渣男毅然决然地把手机打入冷宫,拿出今天新学的古文来背。
刘晓雅打水回来,诧异道:“你不玩手机了?”
“不玩了不玩了。”陆时语说这话时特别坚决,“从今天起,我也要发奋了。学习使我快乐,我爱学习!”
刘晓雅笑了一下,“行,我也要背课文,一会儿咱们互相抽查。”
“好。”
魏郯和杜一翔他们今天是去校外吃的饭,回来的比平时晚。而且回到教室,他竟然一反常态地往桌上一趴,闭眼睡觉。
见他眉心微微蹙着,隐隐露出倦意,陆时语像是见了世界第八大奇迹,她戳了戳他的胳膊,“十三,你病了吗?”
“没。”魏郯轻阖的眼皮一动,看了她一眼,又阖上。
“那你怎么回事呀?昨晚刷题太晚了还是……”陆时语没说话,唇上就被按上了一根食指。
魏郯眼都没睁,“嘘,乖点,别吵!”
这一招收到了奇效,陆时语瞬间安静如鸡。
窗户没关严,有调皮的风从窗缝吹进来,将课桌上摊开的语文书吹得轻轻做响。
陆时语觉得魏郯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种过电的感觉顺着他的指尖窜入她的身体,酥酥麻麻痒痒的。
这一刻,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
重若擂鼓。
这个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少年双眼轻阖,呼吸绵长。静静覆着的睫毛又黑又密又长,像是自带美瞳线,随着眼形迤逦向上,这让他的眼睛显得特别深邃有神。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腕骨分明,淡青色经络微微凸起。手指根根修长,指甲甲面略长,边缘修得圆润整齐,末端还都带着健康的小月牙。
陆时语忽然觉得有些口腔内,唾液腺开始急速分泌。她转过脸,从桌洞里拿出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然后拿着语文书,冲出教室。
她觉得自己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冷空气,给自己发热的脑袋降个温。
魏郯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实在有点困。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踢自己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