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张开的指缝间隐约看到他的表情。
他在笑。
陆时语将照片放大,虽然照片里大部分出镜的是他的手,但配上背后的娃娃墙,意外的有感觉。
她开开心心地将照片发给魏郯:“怎么样,有没有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魏郯见她只在门口晃,一副想进去又不进去的犹豫模样,“玩吗?”
陆时语叹气摇头,“今天最强外挂不在身边。”她抓娃娃十次里都不一定能抓上一次,反而她爸是个抓娃娃高手,据说当年也是凭这一手工夫将老妈给震到了。
“没事,有我呢。”魏郯拉着她进店办卡。
陆时语从热闹的人群中找了台空着的机子,她深呼吸了几次,握着操纵杆,全神贯注死死盯着那只不锈钢爪子。
一次,失败。
两次,失败。
三次,失败。
……
越玩越上瘾,越玩越挫败。
陆时语快要抓狂了。
她每次玩这个都能生一肚子气回家,这次也不例外。
真的很气了。
她感觉隔着一层玻璃,每一只娃娃的大眼睛里,都充满了对自己深深的鄙视。
啊啊啊!!!
“我试试。”魏郯刷卡,陆时语给他让地方。
“你行不行啊?”陆时语随手推了他一下。
明显的异样从后腰眼升了上来,魏郯俯身靠近她,“小丫头,男人的腰不能随便摸,知不知道?”
陆时语怔了一秒,眨了眨眼,很是理直气壮,“你有腰吗?我太奶奶说小孩都没有腰,等你满十八了再和我说这种话。”
魏郯啧了一声,回过头,手下稳稳地握着操纵杆。
陆时语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
“咣当”一声,一只史迪仔被抓住,从娃娃机里掉出来。
“哇,十三你太棒了。”陆时语在一旁瞪大了眼,狂拍巴掌,“你教教我吧。”
“好。”
陆时语重新站在机子前,魏郯站在她右后方。然后从她身后,同样伸出右手,两人的手臂重叠在一起,他的右手握在了她的手上。
陆时语:“……”
她说的教不是这种教啊?
陆时语微微扭头。
少年眉眼漆黑,侧面轮廓和下颌线条干净利落,面上稚气淡淡,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棱角感。
他双眼目视前方,嘴唇贴近。低低的声音就响在耳畔,带着吐息间的热度,熨烫着耳尖:“手放松点,随着我的动作就可以了。”
如果换作别人,陆时语可能早就给他一个手肘了。但因为这个人是魏郯,她竟然没有被侵.犯的不舒服。反而一股异样的酥麻以耳朵为起点,一路向下快速蔓延,半边身体都僵了,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塑料操作杆。
“咣当”一声,娃娃掉落的声音将神思不属的陆时语唤了回来。
魏郯松开手,往一旁退了半步,“还玩吗?”
“不玩了,不玩了。”陆时语连连道。
“怎么了?”
陆时语摇摇头没说话,她总不能说自己玩个娃娃机腿都软了吧?小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看到她摸了摸红通通的耳朵,身后跟有鬼撵似的,急急忙忙就出了电玩城,魏郯似笑不笑,懒洋洋地迈着大长腿跟上去。
T市。
从绘画班下课后,李怡潼回到姥姥家。
今天是舅妈的父亲过七十大寿,舅舅一家三口都要回蓟县给老人家拜寿。姥姥姥爷作为亲家也去。李怡潼有点感冒,而且还要上绘画班,她没去。因为要在蓟县住一晚,本来姥姥姥爷担心她感冒,也不打算去了,还是李怡潼保证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问题,才将两个人劝着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