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单的像是在看个人简历一般。
陈清梦说:“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听什么?”许星河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他就把这些年的大概经历讲了一遍,商场停车场的那一句“心疼”不过是玩笑罢了。
陈清梦想了想,问他:“你妈妈呢?”
许星河涣散的瞳孔终于聚焦在了一处,他的动作很慢,视线移到陈清梦的身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笑话一样,他嗤笑一声:“怎么问起她来了?”
“你去许家,那她呢?”
陈清梦和许星河的那些年,也是有撞见过许星河的生母的。
大概是一个晚秋下午吧。
陈清梦睡了个囫囵午觉,醒来之后发现卧室里没有许星河的踪迹,她揉着眼睛走到门边,打开门,意外的和客厅里的两个人对上了视线。
穿着校服的许星河身形瘦削,他对面的女人穿着剪裁得体、贴合身线的旗袍,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察觉到了动静,女人缓缓地转过头来。
讶异极了:“许星河,你还带女孩子回家啊?”
许星河唇线死抿,他的脸色很冷,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回房。”
陈清梦后知后觉地躲进房内。
她趴在门后听客厅里的对话。
女人声音带笑,调侃道:“装什么,小小年纪就带女生回家了。”
“不过那个女的她家挺有钱的吧?我没看错的话,她手上那条手链是梵克雅宝的吧?你还挺行的,要么不找女朋友,一找就找了个这么有钱的女孩儿。”
许星河的声音很冷:“够了。”
“生气了?”女人笑着,“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啊,女孩不喜欢脾气不好的男生的,你呀,脾气得好一点。”
“回来干嘛?”许星河不想和她聊这些。
“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活着。”
“缺钱吗?”
“不缺。”
“嫌我的钱脏是吧?”
“……”
“那你怎么不嫌你自己脏呢,你是我生下来的,我脏,你又干净到哪里去。”
许星河的嘴角挑出笑意,狭长眼尾挑起,冷冷地看着她。
他只看着她,不说话。
笑起来的模样很是阴森可怖,令人慎得慌。
女人自觉无趣,抿了抿嘴,“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是缺钱给我打电话。”
“不会。”许星河说。
等到送走女人,许星河回到房间。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却迟迟没有动笔。
陈清梦坐在床边,对于刚才偷听到的事情,有点儿手足无措。
手足无措的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许星河亦然。
夕阳从床边渐渐地转移到了许星河的脊背上,与碎金晚霞交汇的暗角边缘,许星河缓缓直起身子,他放下笔,笔和桌板接触,发出闷响。
陈清梦的心也随之发出咯噔一声。
“想知道什么?”许星河总算开口。
陈清梦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矮身坐在地上。
她双手抱膝,声音很轻,“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
“她是我妈。”许星河垂下头来。
陈清梦仰着头,“她长得挺漂亮的。”
是实话。
许星河扯了扯嘴角,笑出声:“你只看脸。”
她从善如流:“对呀,我只看脸,要不然我哪里会喜欢上你。”
“你只喜欢我的脸。”他没什么情绪地说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