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作势要关门。
陈清梦双手抵着门不让他关上。
但男女差距悬殊,到最后,她被隔绝在室外。
陈清梦坐在门口,哭的泣不成声,“许星河,你开门好不好?”
“许星河。”
“我好冷啊,外面好冷。”
“许星河,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她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她没用以前的往事、自己付出过多少这种事情来博得他更多的同情,只说“我好冷”。
此刻的我好冷。
你呢,你愿意给我一个拥抱吗?
许星河没吭声,他再也没说过一个字。
合上门之后,他沿着门缓缓倒下。
寂静幽黑的室内,许星河左膝支起,左手搭在膝盖上,头仰起,缓缓、缓缓地靠在了门后。
一门之隔,陈清梦号啕大哭。
而许星河是连流泪都是寂静的,他眼底缓缓撕开一层悲伤与痛楚,这么多年他过的再苦再累也没有落过一滴泪,唯独在放弃陈清梦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留下眼泪。
原来放弃一个人,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以为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但她早已融入他的心肺、血液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些陈清梦都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许星河远离她。
那天之后,她依然我行我素,和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偶尔遇到许星河的时候,朋友调侃她:“今儿个怎么不跟上去了?”
“换口味了,这种乖学生不是我的菜。”她的语气也和平时没两样。
朋友:“哟,原本以为许星河能收了你,结果没想到许星河和别的男的也没什么差嘛,我们陈大小姐,真的是不为任何男的停留啊。”
陈清梦:“对啊。”
她大笑,笑着笑着,眼眶略微发湿。
钱伯炀冷冷地说:“你笑起来可真难看。”
“要你管。”陈清梦说。
钱伯炀:“沉沉,和哥说说,到底发生啥了,和那书呆子?”
陈清梦洒脱道:“能发生啥,我玩儿厌了。”
“是你玩厌了,还是他不陪你玩了?”
“你烦不烦!”陈清梦大吼,“是我不要他了,我不喜欢他了!要我说几次你才相信!”
众人因为陈清梦的怒吼而安静了下来。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
钱伯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哥请你唱歌?”
“豪华包厢。”陈清梦说。
钱伯炀:“可以,走!”
后来和许星河再说话,就是在高三的散伙饭上了。
如陈清梦所说,她上过许星河了,她不留遗憾了。
但是面对着许星河的步步靠近,陈清梦心里有微小火花绽放出来,她开始想,她是真的不留遗憾,还是死要面子才这样说的呢?
毕竟她能感受到,在面对许星河的时候,自己的这颗心,是在跳的。
可是她和许星河之间差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年少时无畏,觉得一切都仰仗着那份喜欢就好,然而随着年岁渐长,发现喜欢只占了人生中很小的一部分,两个人在一起,合不合适、相不相配、家人同不同意等等,这些才是主要的。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陈清梦早过了挥霍人生的年纪,也开始随波逐流,学会了言不由衷。岁月是块磨刀石,把她表面的锋利彻底磨平,她也渐渐学乖,学会了与人为善、学会了讨取父母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