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多了一束百合。
陈清梦在室内走了一圈,又打开许星河卧室的门,还是简单的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窗户斑驳,能看到不远处的明月。
她站在窗边,眼里不无是喜悦的:“这里一切都没有变。”
“嗯。”
“你经常回来吗?”
“没有。”
“那怎么……”
许星河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进怀里。
他说:“每个礼拜都会有人过来打扫。”
“那你……”
“我没有回来过。”许星河的眼神散淡,他缓缓地说,“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我回来的理由。”
“这里是你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呀,怎么就没有回来的理由呢?”她觉得好笑。
许星河一声轻哧,“你也说了,是住了多年的——地方。”
连“家”都称不上的地方罢了。
他言语中总会不自觉的流露出几分令人心疼的孤寂。
回到旧地,人总会无端伤情。
陈清梦的情绪也被感染的低落了几分,她说:“那你为什么又让人过来打扫呢?”
“怕你回来,看到一切都变了,会失望。”
他做的一切事,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自己,从来都是为她而想的。
他们之间的回忆并不多,能留下一点儿,也是好的。
这里无疑是他们之间曾经历过的、最重要的一部分。
陈清梦踮起脚,伸手圈过他的脖子,搂着他。
她双眼亮晶晶的,眼里泛着光:“其实我回来过的,我每年回国,都会到这里走走,我就想,能不能遇到你,可是没有一次遇到过你。”
许星河的心为之一动。
陈清梦:“不过遇到你又能怎么样呢,当初是我……是我不要你的,许星河,当时我那样对你,你恨我吗?”
那晚一夜放纵,清醒过来的两个人像对待仇人一样刀锋相见。
夜晚,他们有过抵死缠绵的亲密时刻,汗水与泪水在一声声喘息中交织,热浪袭来的空白时分,整个房间都氤氲着缱绻气息。
他们在热汗里紧紧拥吻,意乱情迷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可是白天却将一切夜晚打成幻梦。
陈清梦全身赤|裸地躺在床的一边,许星河的脸如刀削般的冷,一句冷血无情带着浓浓的许星河式的话说了出来:“陈清梦,够了。”
她的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但或许是早就熟知面前这人就是薄情,或许是因为对他的感情早就走到了尽头。
她眼梢挑起一个明媚的笑来,声音里还带着欢好过后的余韵,音色有点儿媚,说:“许星河,你不过就是我玩过的男人中,长得算是不错的一个而已。”
许星河背对着她坐在床头,上身赤|裸。
他的皮肤是真的白,像是那种从未见过天日的、病态的白,酒店窗帘半拉,正是清晨,日光微醺,光线迷离地落在他的背后,映出明显的红印。
听到陈清梦的话,许星河的脊背明显一僵。
他眼眸闪了闪,随即伸手,掀开被子。
酒店的白色被子上,印出一点红晕。
许星河冷笑:“玩过很多男人?”
陈清梦昂头沁着泪,笑意是比这朝阳还要明媚几分的璀璨,她梗着脖子,说:“一个膜而已,小医院都会补。”
许星河抓着被子的手紧攥。
陈清梦又说:“怎么,你还有处|女情结?”
许星河松开手,把被子狠狠地甩在她的身上,他冷眼扫了过来,薄唇勾起一抹寡淡笑意:“有啊,但是你……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