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低了。
更是一股躁郁。
见他油盐不进,陈清梦干脆作罢,“算了,叫家长就叫家长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叫家长了。”
钱伯炀低声说:“你爸可是说了啊,再被叫家长,就给你转学,转到临市那所出了名的魔鬼寄宿学校去。”
陈清梦拿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无所谓道:“随便吧。”
她把笔递给许星河,笑容甜美:“写好了,许会长。”
他接过笔,十指骨节分明,皮肤很白,手指纤长。
她故意借着这个时候“不经意”地和他的手指触摸到。
果然,和他这个人一样,冷。
签下名字,陈清梦转身离开。
钱伯炀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小跑着跟上陈清梦,他的手依然搭在陈清梦的肩上。
格外碍眼。
许星河低头,看到记名板里她的签名,在班级那一栏里,她写了“高一一班”。
唇角勾了勾,他们班,可从没有过陈清梦这号人。
后来执勤结束,一张记名表无端失踪,许星河和值班老师道歉:“抱歉,刚刚我去上了个厕所,可能路上搞丢了。”
值班老师也没怪他:“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
……
陈清梦说:“不过我迟到了那么多次,就那一次遇到了你哎。”
许星河:“我就执勤过一次。”
“还记下了我的名字。”陈清梦对此事依旧耿耿于怀,“我和你都那么熟了,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不记我的名字?”
许星河:“我没记。”
他瞥了她一眼,“是你自己写的。”
“……”
陈清梦被他这句话哽住,默了默之后,她说:“那我不写你也会写的,我还不如自己写,士可杀不可辱。”
“谁和你熟了?”他慢条斯理地问她。
陈清梦理直气壮极了,“在古代,见三次面就能结婚了,我们那也算是第二次见,四舍五入,可以订婚了吧?订婚的关系,还不熟吗?”
许星河的眼里有浅淡笑意:“你这四舍五入的还挺好。”
陈清梦仰着下巴:“那可不。”
崇雅中学附近就有一条小吃街。
陈清梦学生时代最喜欢在小吃街上吃东西,她不挑,什么都吃,遇到好吃的能连续吃很久,直到吃到腻为止。
许星河被她拉过来吃过几次,后来陈清梦离开南城,许星河有时候也会一个人过来逛逛。
陈清梦一路走来买了许多的小吃,“你都不知道,我回来之后一直没时间到这边来,我都快馋死这些吃的了。”
许星河左手拿着一盒章鱼小丸子,右手提着一袋凉菜,手上还举着一根香肠。
平时连裤脚都没有一丝褶皱的许总,今儿个倒是跟个跌下神坛的平凡人似的了。
陈清梦在烧烤摊前点了一堆东西,点好之后拉着许星河到后面的简易桌上坐了下来。
烧烤摊油烟大,桌子上有一层油垢。
许星河抽了张纸,在桌子上擦了擦,擦完之后,伸手一摸,桌子仍旧黏腻。
陈清梦看到他这个举动,鄙夷不已:“许星河,你怎么跟个小公举一样啊?你就不能从你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下来,过过我们普通人过的日子啊?”
许星河皱眉:“好好说话。”
“我说错了吗?”
陈清梦用竹签插了个小丸子塞进嘴里,她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嘟囔:“你和林栀约会都是去那种高档西餐厅,带我来吃饭就来这里,你这是区别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