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段巡参加了一个帝都企业家的私人酒会。
杨彬也被应邀参加,这段时间杨彬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对于生意上的事情竟然比段巡还要上心,也独自做出来了不俗的成绩。有话传进了段巡的耳朵里——归国四子中的杨彬,竟然也开始有事业心了。
段巡刚拿了杯酒,杨彬就凑了过来:“我最近又接了个项目——”
“能单纯喝次酒吗?”段巡抿了高脚杯里的香槟,打断道。
“我先说完再喝。”
“那我走了。”段巡白了杨彬一眼。
“你这臭小子就这么对长辈的?”杨彬道,“对了,我刚刚貌似看到沈家的人了,还有沈爱佳竟然也混进来了……你最近不是打压沈家打压得很厉害吗,小心点啊。”
“哦。”段巡漫不经心地眯着眼,喝了口酒。
金色的灯光照在会所最大的厅中,墙上挂着中世纪的油画,女人曼妙的身影穿插在男人或真或假的对话里,这名利场纸醉金迷。
杨彬进到人群里交谈,而段巡还站在旁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段巡。”
段巡闻言抬眼,穿着白色丝绸长裙的沈爱佳出现在他面前,他转头想走。
“我有话和你说。”
“没空。”段巡十分冷淡。
“几分钟。”沈爱佳请求道,“请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
此时,外面的走道上没有开暖气,比起内厅的温暖和热闹,走道显得空旷又阴森。段巡两只手揣在兜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比他平时的脸还要令人感到疏离。
“为什么要对我家下手。”沈爱佳直奔主题,她看向段巡,眼泪又慢慢蓄积在眼眶里,“是因为我吗?为什么要因为我来牵连整个沈家?”
“你未免把你想得太重要。”段巡道,“你们沈家这次的合作的确没有什么诚意可言,虽然对于双方来说有很大的利益可言,但是,我没兴趣去接受一个商业目的不那么单纯的合作项目。”
“沈小姐,我希望你不要过度揣测别人的意思。”
“你爸知道了你拒绝了合作以后……”
“沈小姐,不要窥探别人的家庭。”段巡完全不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更加不要以为可以拿别人来压我。”
“段巡。”沈爱佳上前一步,眼泪晃动在眼眶里,鼻头也红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你对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有距离感,你就这么恨我吗?”
“……”段巡向后退了一步。
“难道我有什么比不过苏绵的吗?除了家室以外,我哪里也不比她差,活得跟她一样体面。”沈爱佳突然一下子抓住段巡的袖口,“就算苏家再有钱有势,那最后也会变成她弟弟的啊,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到底哪里输给她了啊!”沈爱佳更加使劲地抓住段巡的袖口。
“你说出这番话,就输了。”段巡的语气毫无起伏。
“苏绵,她永远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段巡想要城堡上的烟花,想起苏绵眼里的光,多么干净的模样。
沈爱佳的手无力地放开了段巡的袖口,垂了下来。
她突然笑了。
这么多年,她的好胜心一直逼迫她进行这一场与苏绵的较量。这么长的时间,她不记得自己到底爱不爱段巡,可内心却清楚地告诉她——你要赢过苏绵。
可这场比赛太难了。
她知道自己输了,却不知道该怎么掰回来。
这才是最无助的。
每次看到苏绵,她的内心都会压抑不住地告诉她——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