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联姻,都见鬼。”
“段巡——”段成国眉头深深锁住,“和沈家联姻,没有什么不好的——”
段巡冷笑一声。
“那是对于您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段巡的话锋直刺段成国,语气也逐渐冷下来,“对于我来说,是婚姻,我难道连一个选择权都没有?”
“那你觉得,你该选谁——”
“我和苏绵在一起了。”
“段巡!”段成国声音突然提高,“你怎么可以和苏绵——”
苏绵意味着什么?苏家。一个根基深厚到无法想象的家族,段家这几年发展得似乎可以与苏家齐头并进,但苏家那通天的本事!指不定段家成为其囊中之物!
“就是苏绵。”段巡低头。
为什么不能是苏绵。
因为没有利益最大化?
因为他要去承载整个段家?
段巡抬起头,眼神变得毫无感情,像是空了的洞穴。
“您可以和我的母亲没有爱生下我,但我不想这么不负责。”段巡声音突然降低,喃喃自语,低哑着,“因为我这么多年,很痛苦。”
“我不想有人再和我一样,成为这个一个姓氏的牺牲品。”
二十三年的人生光景里,他没见过父母牵手,没见过父母的睡在同一张床,甚至就连他去游乐场,都总是少一个人在场。小时候的他不懂,看着父母的结婚照挂在巨大的墙上,可上面的两个人都没有笑。
为什么应该相爱的两个人,却从来不爱对方。
段巡曾经骗自己,说这是正常的。
直到沈冰清嫁入段家。
原来,只是他不配得到那份亲情。
在这个家里,是一家三口与他。
他是功利的产物,从小就担负着使命感。
段巡还记得自己最傻的一次。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他没有带伞,跑回家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那个时候沈冰清正怀着段子轩,她看到段巡浑身湿透,先是惊呼了一声,连忙拿来毛巾给他擦头发。
当毛巾柔软的触感将他整个人包裹的时候,原本浑身颤抖的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第一次,段巡才知道家庭该是这样的。
擦着擦着,那个时候的他鼻头一酸就哭了起来。
也是那一次,他决定要对段子轩这小孩儿好一点。
回想起来,真是丢人丢到地心。
“我很痛苦。”
这是第一次,段巡说出这句话。
整个人都仿若解脱了一般。
“您……”段巡迟疑了一下,吐字有些艰难,“也算我的父亲吧?”
可为什么我从没感受到过父爱?
段巡字字掷地有声。
段成国已经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段巡眼里失了颜色,径直走过段成国,走出书房。
门口,段子轩抱着书站在门口,眼里满是震惊。
刚刚的话段子轩大概都听见了吧。
段巡看都没看段子轩一眼,径直往外走。
“哥——”段子轩跟在后面喊。
可段巡却没有回头。
段巡去地下车库取了车,速度飙得够快,直接往郊区开。
窗外的景色变换。
……
他第一天出任段氏总裁的那天,在明钰办了很大的酒会,来了很多社会名流。
苏绵自然不能参加这种活动,直到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苏绵才给他发消息,说她在明钰一楼等他。
那天,段巡喝了很多酒,晕晕乎乎地下楼去找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