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她盯着白星黎,不屑地吊起唇角,“没把碎瓷片划你脸上就不错了,趁我脾气还算好,赶紧收拾干净了吧。”
白星黎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显然不是打算息事宁人的那种平静,而是已经准备亲自制裁跳梁小丑的、胸有成竹的平静。
有一个道理希望大家都能记住,那些看上去很温柔又和善的人,其实恰恰最不好惹,所以尽量别以貌取人。
“巧了,这也是我想对田同学说的话,趁着我还愿意和颜悦色地沟通,请及时善后自己的错误,把地面收拾干净,并道歉,我不喜欢为任何愚蠢的行为买单。”
田娇难以置信,居然有人胆敢这么跟自己讲话,对她来讲,这无异于直接挑衅。
“你再给我说一遍?”
这句话她是指着白星黎的鼻子说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趾高气昂。
白星黎拨开她的手,轻描淡写地警告:“请不要随随便便用手指着别人,很不礼貌,这不该是满族正蓝旗后裔应有的教养。”
横竖这个正蓝旗的梗儿是过不去了。
周围那么多学生都在看热闹,田娇当然不可能认输,不仅不认输不道歉,甚至还想动粗。
她动粗的方式,和一般女生打架差不多,譬如上前一步,用力推搡了白星黎一把。
然而别看白星黎身材纤细瘦弱,却根本连动也没动一下,坚如磐石,稳如泰山——Sorry,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白星黎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温婉地笑,可眼底的光影幽暗偏冷,那是不折不扣看垃圾的表情。
她忽而闪电般出手,当即扭住田娇的胳膊,轻轻巧巧将其扔到了后方的椅子上。
这一招又准又狠,田娇压根无力抵挡,后腰登时撞上坚硬的椅背,疼得眼泪差点出来。
“……姓白的!”
“田同学,做人最基本的礼貌,还需要我代替你父母特意教一遍吗?”白星黎走过去,俯身微笑,“再强调一次,我是很公平且尊重他人意见的,譬如道不道歉由你决定,但让不让你徒手捡拾摔碎的碗碟,由我决定。”
“……”
“真不好意思,我是练过些功夫的,虽说不常与人为敌,可也难保今天不会伤到你。”
田娇单手捂着后腰,眼底冒火地怒视她:“道歉?我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俩字!你这么对我知道后果吗?我们家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道歉两个字,说明你的人生字典是盗版,这没什么好骄傲的。”白星黎道,“我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时间一到,你的答复要是不令我满意,今天恐怕就会哭着走出食堂。”
她平日里很少这么直截了当地威胁人,更不会打女生,但话又说回来,看谁不顺眼就该给点教训,否则难道还要客客气气给对方揉个肩吗?
遗憾的是,田娇不存在危险意识,仍觉得自己可以扳回一局,故而叫嚣得更大声了。
“小贱人,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在龙城私高彻底混不下去!”
白星黎点点头,也不管她再怎么骂,直接揪起她的校服衣领,不由分说将她拖离了原地。
“我看扫帚也就不必了,就按刚才约定的,你用手把这些碎瓷片捡干净吧。”
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田娇被气得要死,可偏偏又挣脱不开,只能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像一只等待宰割的狍子。
正在这时,她面前出现了一双看起来就很贵的小羊皮鞋,顺着皮鞋往上看,是拥有自来卷长发的、花木兰般英姿飒爽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