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深没说什么,又转身走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水盆。他把水盆放在地上,自己在余晚身边蹲下:“把伤口清理下,你不怕感染破伤风吗?”
“……”余晚的脚还敷着,不方便动作,只好把手递给他。厉深拧干毛巾,在余晚手心轻轻擦拭,水的温度刚好,接触到皮肤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烫。
像是怕弄疼她,厉深的动作很轻柔,余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却更加难受。
将她的袖子往上挽起一截,厉深重新清洗了次毛巾,正准备覆在余晚手上,去瞥见她的手臂内侧有一条很浅的旧疤痕。
他的眸光一凝,抬起头来看她:“你这个伤怎么来的?”
第19章
余晚听见厉深这么问,才意识到什么,飞快地缩回了手。
厉深放下毛巾,也没有再去捉她的手,只是看着她问:“你手上的伤什么时候弄的?”
余晚微微抿着嘴角,厉深对她的一切都很熟悉,他们分手的时候,她手上还没有这个伤口。
似乎是察觉到两人间气氛的变化,趴在地上打盹儿的丽丽也抬起头,看向余晚。
余晚不怎么自在地笑了笑,开口道:“这个是之前一个婚礼上,小三带着人来闹事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厉深眉头微动:“小三闹事?”
“嗯。”余晚道,“那个新郎挺渣的,小三是他的初恋,他一边舍不得初恋一边和现任女友结婚,最后翻车啦。初恋带着一大帮子人来砸婚礼现场,最后特警都出动了。”
这件事过去一年多了,但余晚依旧记忆犹新,那天不仅婚礼没有办成,大家还都进了局子。初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社会人士,全都带着家伙,她手上的伤也是混乱之中被人砍伤的。
好在所有人都只是轻伤,没有闹出人命来,她在医院缝了两针,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
婚礼,理应是喜悦和幸福的,可她策划的婚礼,并不是都被人祝福。
后来魏邵跟她说,伴侣自己都没认清和自己结婚的是个什么人,又怎么能要求他们做婚礼策划的,认清自己的客户。
余晚养好伤后,重新振作起来,投入工作,只是手上这个疤,直到今天还能看出痕迹。
厉深听她说完,眸色渐渐暗沉,他和余晚分手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在业界内艰难求生的小策划,如今她能接下胡娇这样的大单子,这几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他在余晚身边坐下,语气淡淡地道:“看来你这几年过的也不轻松。”他弯腰揉了丽丽两把,又道:“不过也成长了。”
余晚的眼眶莫名有些发酸,厉深偏头看着她,拿过她藏在身后的手,问她:“还会疼吗?”
“早就不疼了。”余晚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你这几年才是变结实了许多,你以前身材可没这么好。”
她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当兵很辛苦吧。”
“还好,习惯了。”厉深松开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问她,“我以前身材很差吗?”
余晚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也还好啦,比大学校园里那些白斩鸡强多了,但肯定跟你现在没法比。”
现在他胸膛更宽厚了,肌肉线条也练出来了,即使穿着西装,都掩盖不了他身上蕴藏的那股力量。
“咕——”余晚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打破了室内和谐的气氛。她的脸瞬间有些发烫,呵呵笑着给自己打圆场:“那什么,我中午没怎么吃饭,下午又一直在外面跑,所以有点饿了哈哈哈。”